偷偷瞒着容致跑下来的容千来到地狱城,他实在是想他妈了,好不容易从舒时那个大傻逼那里打听出来他妈回来老家,他可高兴到飞起。
可容千到底是少年心性,他发现除了妈妈比较有趣,在这个赤水河钓鱼也是非常好玩的事情。
容千甩出鱼钩,嘿了声:“我来了!我要钓大鱼!”
容千钓到一个沉重的物体,他哎呦了声,心道怎么这么沉?
等他费劲把“大鱼”拉上来一看,他震惊了。
怎么是爸爸的妈妈?
容千好歹是有魔力的人,他重重叹气……随即吹了个口哨。
一只白皮狐狸蹭蹭地跳过树枝,飞奔到容千这边,容千看到周媚的秃尾巴,他甩了几块曲奇饼送给周媚,问说:“美姨姨,这个人怎么带回去啊?我要我爷爷家了。”
周媚被容千一句美姨姨说得心花怒放,心道不愧是鬼王跟游行的儿子,嘴真甜啊!
她笑了,“你怎么捞的人啊?你让我带到哪里去?”
容千苦恼,“美姨姨,送到你家去?我感觉……”
周媚想了想,她暗自对自己的大尾巴垂泪,怎么儿子这么可爱,鬼王就这么鬼畜呢?
她说:“交给我吧。”
周媚觉得应折尽是很好的人。
徐珊珊也是,芙芙更是嘴甜心美。
她不是个忘本的,有恩必报,既然游行留她一命,应折尽也给了她归家之处,她理所应当要做些什么。
周媚跟容千道别,她拉自己的脸,把自己的脸搓得又圆又大。
嘭的一声,周媚身体鼓起来。
她驮着昏迷的柳夏,去到应折尽的香火铺。
应折尽的香火铺人群稀稀拉拉,他还是偶尔坑人,当他看到周媚驮着个人来,眼睛瞪大。
他想周媚真的变了一点。应折尽喊了声徐珊珊,徐珊珊围着个围裙走出来,她看了下周媚,恍惚间意识到什么,她动手,找了张香火纸,叠出了一个大尾巴。
徐珊珊捏着周媚的脸,扯直了,夸她:“比面还劲道。”
周媚看到大尾巴,嘻嘻地笑,她伸手去摸,被徐珊珊打了手,训她:“别动!”
徐珊珊是天生的缝尸匠,修补尸体的技术天衣无缝,她找了根针,率先扎了周媚的屁股,周媚啊一声,叫声媚骨天成,说:“轻一点呀,奴家——”
芙芙咬周媚脚,骂她:“不要脸。”
周媚苦笑,扯开嘴咧咧:“芙芙知道就好。”
徐珊珊给周媚缝好尾巴,周媚对芙芙说:“不要学我。”
徐珊珊跟应折尽互相对视,两个人低下头,随后,徐珊珊对周媚说:“等会儿留下吃个饭吧。”
周媚无言以对,脸色变得羞红。
没想到有人会对自己这么好,说明这个世界上还是好人多。
以前的自己,是不是误会了族人什么?
芙芙变成小狐狸围绕在周媚身旁,扑腾扑腾地喊:“姨姨,我有姨姨了。”
应折尽不敢叫医院的人,他也不知道容倾跟游行的私人号码,便对周媚道:“大审判长的母亲,我们怎么办?”
“藏起来,先藏起来。”周媚警觉说。
审判院中,柳夏失踪的消息也传到了容淮南耳朵中,偏偏跟赶趟儿似的,容淮南接到了岳父的消息,说让他带着柳夏回去吃饭,聚个餐什么的。
当初,柳夏嫁给容淮南教皇柳如是并不同意。
与柳夏相反的是,柳如是一直中意的女婿是容瑾,而柳夏,却对容淮南情有独钟。
因此柳夏跟父亲容淮南闹翻过,柳如是到底是爱女心切,没多说什么。
可柳如是却是明里暗里站在容瑾这边的。
容淮南如临大敌,他不得不猜想,此事是有人从中作梗,怕还是自己熟悉的人。
容淮南无奈,刚好周繁过来找他,周繁友好地对他说:“我陪你去。”
“你去?”容淮南震惊。
周繁穿着一身笔挺的黑色军装,眉目间都是正气,说:“容淮南,所以我才说,你太迂腐了。”
容淮南并不想多搭理,他攥紧手,背过身,“我不需要你的帮忙。如果警署非得站到跟审判院对立的地方,我无话可说。”
周繁耐心解释,笑了笑,“如果你说的是审判院处理恶鬼与教皇的那部分人对立的问题,好,我帮你。”
容淮南露出疑惑的神情,可现下妻子不见了,他只能摆摆手,“之后再说吧。”
周繁懂,容淮南对弟弟容瑾或许杀死自己的妻子一事,避之不谈。
可他仍然羡慕,容淮南有深爱自己的妻子跟儿子。他只希望,女儿平安,其他的,又有什么所谓?可能人都会变,容淮南是容瑾的哥哥。或许,保护他,也跟保护自己的女儿一样,理所应当。
周繁心想,自己不是尊重容淮南。
而是尊重容倾敢为人先的精神。
容淮南最终答应跟周繁一起去了柳如是的十七审判庭。
这个消息被白潋告知给了容倾,容倾使劲盯着时间,他发现时间已经过去了快二十四个钟了。难道这个祸害,这个祖宗,真的不回来了吗?
容倾想了想柳如是,他对白潋说:“你看,湛海的天永远都是黑的。”
白潋一脸神色安详,催了容倾一下,“所以,到底什么时候能够杀死恶魔S,还所有人一个安静和平?”
容倾微微笑气,“你说这些话,也为难到我了,不是我心甘情愿当被拔毛的天使,我杀不掉恶魔S的,可能还得靠你的另外一位主人。”
白潋不服气,“天生小屁孩,难伺候死了!”
容倾:“可我怎么看你好像跟舒时一样,嘴上说的跟做的又是另外一套呢?”
白潋叹气,“天使长,装逼遭雷劈,懂不懂?”
“我懂,”容倾弯起眼睛解释:“我只是不想过度暴露自己,否则我会遭到报应,毕竟看别人吃瘪,自己总是开心的。”
“要是是迟言允或者是莉莉丝,我会笑得更开心的。”
白潋转身,心道随便吧,反正倒霉的又不是他了。
而是其他自己讨厌的人了。
白潋看了看远方阴郁的天色,情不自禁想,大少爷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