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会儿,两个人认识的同事凌雾来了。
游行沉声:“不放开?”
容倾对着游行笑了下,笑容堪称春风和煦。
游行呼吸一沉,“容倾,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他纵容默许了容倾的动作,眼神落到容倾手腕上露出的青筋,太阳穴突突地跳。
凌雾走过来,唉了声,欲言又止,“这……”
容倾手放游行腰上,恰好撞上游行看他的眼神,他耳尖有点烫火地疼,问说:“这个恶鬼交给游行来审,我没空。”
凌雾眼神上下扫视,眯起眼:“你俩个,那个请假的,你都请了一年多的假了,怎么,是死了?”
游行看过去,腰上的手更紧了些,容倾出声:“联合署与审判院亲疏有别。”
凌雾哂笑,“亲、疏、有、别?”
凌雾话语刚落,游行拨开容倾放在自己腰间的手,双手抱胸,“有问题吗?”
凌雾:“……”
他深吸一口气,“我是说,人不能不做事,你都请了一年多的假了,联合署一桩桩的案件递上来,我很难搞。”
游行冷漠,瞥了眼容倾,容倾也看了眼游行。
“众所周知,我是看在容家的面子上,才帮联合署。”
“审判院不给我送东西,给我添麻烦,”游行眼角余光放肆性地扫着穿着黑色制服的容倾,容倾打断他,“我会处理,前提是——”
“前提是你容倾就是个无能宵小之辈。”游行开口,“自个没安好心,所以连只恶鬼都杀不死。”
凌雾:“…………”
凌雾勉强笑,“姓游的,你别想不安好心把容倾□□办公室去,我还不知道你安的什么心。”
“什么心?”游行冷冷笑,“你问他愿不愿意,如果自愿,我就帮帮他嘛……可我不爽,你就哭噻……”
容倾眼瞅着话头扭到自己身上了,他沉默地嗯了声,“我答应你。”
游行:“…………”
他漠然闭眼,呼吸更加沉了。
游行想到点不好的事情,他眉头死死皱起,恶狠狠地剜了眼容倾,随即便离开了。
容倾眉头挑动,扯住人手臂,问说:“不带我一起走?”
游行甩开他的手,好笑问说:“有病就去治,工作就好好工作,我没兴趣管你们天使的破事——”
容倾露出疑惑的神情。
“别说话不算数。”
容倾力气大,游行甩不开,反而,越挣越紧。
游行停止挣扎,驻足原地转身看他,他看到容倾衬衫扣子莫名动了下。
游行赌气:“松开我!”
容倾钳住他,淡然说:“我可没有在你六岁的时候扔掉你,就算是审判,也得有个限度。”
游行急了,“容倾,松开。”
两个人僵持。
游行听到凌雾说:“别这样,和谐一点,你们可是青梅竹马,不要伤了和气。”
“你两个,是吵架了吗?”
容倾甩开他的手,游行往前走。
凌雾很是突然地说,“我就知道你讲话不算数,你是不会杀恶鬼的……”
“所以呢?”游行转身,他瞪了眼凌雾。
凌雾直接迎上去,对他说:“所以,我把容倾治你伤,你们同床共枕睡了一年多的妙事捅到了容倾他爸哪里去呀,刚好,我当媒婆,撮合你两个……”
“毕竟谁都治不了你,我不就只能搬出杀手锏了?”
游行血液倒流。
不过不对劲,容倾这人,不是生人勿近,怎么每天跟他同床共枕?
除了王座上两个人荒唐一夜,他哭了一夜后,容倾就对他避如蛇蝎了。
虽然哄,可……不是,这种哄法??
游行身体本能在战栗。
属于魅魔被标记的撕裂感打心底泛起小小的酸楚。
游行暗自叫苦,“凌雾,你很好。”
容倾仍旧站在那里,他眼神看了下周围,却又无意间觉得游行脖子上鲜红的小痣,更红了。
容倾别开脸,提醒游行说:“跟我回办公室。”
“干嘛?!”
“回去睡觉,你该休息了。”容倾走过去,又顿了下,他轻声地训斥人:“游行。”
游行莫名抬首看他。
发火干什么?
游行跟上游行的脚步,他不小心撞到容倾的肩膀,他要继续走,容倾停住了。
容倾身体绷紧,他回头看,不经意间瞥到游行愤恨的眼神,他扯开唇笑,说:“你想到什么了?”
游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