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最会自欺欺人。
哦,他也自欺欺人。
夜风徐徐。
游行躺在床上,长长叹气,他点了灯,又爬了起来,甚至于……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犬齿刺入皮肤的感觉犹在。
游行撑起身。
清瘦的一截脖颈好似天鹅戏水。
白皮肤,高傲相。
游行手伸到旁边的凳子上,拎起惊雨刀,赤脚从窗户跳了下去,他选择直接夜入吸血鬼纯血的房间。
道德,要什么道德?
良心,要什么良心?
游行把刀架在容倾的脖子上,片刻间,血红的双眼复现,游行沉声道:“装什么猫腻呢,狗东西?”
容倾仰起头,无辜睁开眼睛,看了看他,眼神清澈又纯真,“有什么事?”
“……”
“……??”游行瞪他,“装什么孙子呢,敢做不敢当?”
“……”容倾撑起身,游行的刀步步后退,倒是没伤到容倾的皮肤,他温柔地说:“我以为你会亲自问我,毕竟早上有外人。”
游行刀柄送了下,局势瞬间一个倒转!
游行手腕的力气被松掉,容倾轻轻松松制住游行的双腿,膝盖抵住他的。
“……你!”
“我咬的,有问题吗?”容倾鼻尖在他的脖颈滑动,游行一脸茫然。
怎么着就……形势逆转了???
没问题是没问题啊,可为什么不对劲?
游行腾地要起来,推他,“有监控,是不是?”
容倾咬他脖子,不轻不重。
游行抵触他,容倾越发温驯地咬,挣扎一下,咬得更深更重。
“是,有问题吗?”
游行感觉他有点上头,“我有问题问你呢!”
可他为什么,抵抗不了来自于这个人的柔情话语声呢?
哪里有柔情?
好痛!
游行躺在床上,认命,没再挣扎。
容倾咬他,咬着咬着泪水低下去,他问游行:“你恨我吗?”
游行疑惑:“我恨你做什么?我干什么要恨你?”
容倾:“……”
游行又拎起刀,要削他,急了说:“你这个登徒子!”
容倾捂住他的眼睛,笑了笑,又咬一口。
游行闷哼,但怎么也推不开人……
……
直到第二天早上,他虚着步子从房间内出来,乍然瞥到温暖的阳光,像极了某日明媚的清晨。
到底是为什么,心中会这么空荡荡呢?
总感觉他飘零了很久。
可他,又似乎从未离开过。
游行站在原地,就地欣赏着晨间黄金般的美景。
不知为何,黄昏暮色下,晚归的人最是凄凉。
游行倚着墙,有所思。
过了会儿,游行听到有人喊他,“阿行?”
容倾跟他站在一块儿,打趣问他:“乖宝宝,你在想什么?”
游行想了想,“没有,做了个被你咬的梦……”
容倾笑着说:“所以是梦啊……”
“梦里有我吗?”
游行走过去,一把揽住容倾的腰身,贴在他颈侧说:“我想你,我特别想你,十分十分想你。”
容倾:“我在这里,亲爱的……”
“宝贝……”
我最爱的,宝贝。
游行手揽他脖子,问说:“你觉得你自己可怜吗?”
容倾沉思,继续想,又说:“阿行是世界上最好的人。”
“不,哥哥是世界上最好的人。”
容倾想了想,说:“嗯,你说得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