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石磊震惊的表情都僵在脸上了,头悄悄靠近宵何,声音都讶然到有一丝颤抖,“他俩……平时都这样的?”
“差不多吧。”
石磊竖起大拇指,实在是佩服。
宵何犹豫间从包里掏出来了根棒棒糖,撕开包装袋就塞进嘴里。
他含着糖眼神飘忽着,想叫住惊吓于那俩戏精表演的石磊问个究竟,话到嘴边又收了回去。
那天打球就知道季云和温识砚的关系不一般了,再加上黄子说的乱七八糟,什么表白的……
脑子自主对上号,把故事往里套,他竟一下慌了神。
“你怎么还不走,你们班季云找人有什么事?非得课间休息找?”宵何蹩脚地假装不经意。
“晚点打铃了再回去,”石磊半截屁股直接坐上桌面,找了个粗旷的舒服姿势,一边腿坐在桌上,“送东西吧?隐约看到季云拿着个礼袋,袋子上的字看不懂。”
“还有你看不懂的?”黄子揶揄道。
“……”石磊不服气,反驳道:“没看懂字还是看得懂图的好吧?里面的东西估计是腕表,袋子上印着的,包装可精致,估计得不少钱。”
宵何眉心一跳,
季云这是给他送生日礼物去了吧。
不愧曾经是同班同学,关系果然不一般,还得送这送那。
宵何不可觉察地轻啧,腮帮子里的糖被咬得嘎吱作响。
黄子:“送手表啊?上哪送去了,怎么还没见回来?”
肖晴晴:“收起你八卦的想法。”
石磊:“好像……哦,往最左边楼道口去了。”
最左边的楼道口是整栋教学楼离厕所最近的位置,是去洗手间的必经之路。
“诶、宵何你去哪啊?”肖晴晴眼见他兀自起身。
宵何起身气定神闲地拍打了下衣服褶皱,顺了把衣服领子,语气就跟要去厕所干架一样,
“上厕所。”
刚走出教室没几步,宵何脚步一顿,抓着头发有些懊恼。
他在干嘛?
心头一热就跑出来了,一出来才觉得自己异常反常,折返回头也不对劲,这上厕所来回也没这么快。
宵何往走廊尽头望过去,企图从尽头瓷砖后能看到两个人的身影。
不是在走廊尽头楼道吗?也没见人啊?
这个位置刚好能对上那个方向,楼道走人走过都是能看见的。
宵何就现在这个对角走廊处,手搭在围栏上,眯着眼,想看清些,怎么都没见到温识砚和季云。
正好陶俊泽从那边回来,手上还沾着水珠,拿着纸巾边走边擦干。
只见宵何一脸幽怨撑在栏杆处,眉头不展心情看上去不怎么样。
“班长。”
“哎……”陶俊泽本想从他身侧悄悄过,被他这一叫有些惶恐,眉心都跟着跳一跳,“……有什么事吗?”
宵何清了清嗓子,半天没说出话。
看着陶俊泽,话刚想说出口,又被他给咽回去。
最后在陶俊泽准备抬脚走人的时候,他还是开口了,
“就……你刚刚从那边回来,有没有看到什么?就我们班的……?”
宵何话说得模棱两可,他眼珠子微微睁大,眉头往上抬,眼神里完全是在引导陶俊泽往他想问的方向想。
陶俊泽刚开始没听懂,“那边?没什么吧,我们班能有什么在那边?”
宵何眼睛一闭,很是挣扎,“……你没看见温识砚?”
“啊?”陶俊泽恍然大悟,他没懂宵何纠结的点,淡然道:“哦……你说识砚啊……没看见他啊,我出来的时候里头都没人了。”
没看见他?那他和季云跑哪去了?
宵何五官秀气,可在他脸上却不显柔软,更多了分痞气。
此时眉心皱出个川字,看起来不好触碰。陶俊泽偷偷观察着,脚下动作不大地踌躇着。
“你……真没看见他?”
“真没,一路回就我一个人。”
宵何泄劲,摆摆手,“行吧行吧。”
陶俊泽仿佛像得到赦令,应声就跑。
只剩宵何一个人站在走廊边上。
石磊的话就跟一道闪电似的,一下子在脑子里闪过。
名牌手表……
宵何屈指叩击着铁栏杆,力气不轻,只是因为栏杆里头是空心的,发出细微沉闷的回音。
啧,不就块手表吗,用得着躲躲藏藏着去哪啊?虽然确实是实质性的礼物。
好过他在人生日的时候……脏了他一身。
越想宵何越是发愁,就这么呆站着,时不时还传出一声低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