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我，这么难缠。】叶修垂下眼，心情像打翻了调料罐，但理智立在一片凌乱里，近乎冷漠地吐字，【做梦也好，现实也好，我不能让你干扰到任何人的人生轨迹。】

【轨迹？哈哈哈！叶修，你居然信命吗？你相信苏沐秋的命运就是中道陨落吗？】

【否则你想怎样？口口声声要让他回来，你能做到什么？】

【我已经说过了，拿命换啊。】君莫笑冷冷道，【苏沐秋的魂魄我已经找到了，只要你点头，交易立刻就能成立。】

叶修心间一凛，追问道，【换了会怎样？真的能让他回来？】

【……传说如此。】

君莫笑的态度着实让叶修头大，他抚了一把胸口的绷带，伤口已经不疼了，只是隐约透着血色。

【跟我开玩笑吗？我都知道剥离伴生会造成严重后果，你就这么轻描淡写？换回来的如果不是苏沐秋，原来的‘叶修’怎么办？你真有认真思考过为了实现目标会造成多大牺牲吗？】

【……真冷静，三个人里你进入状态得最快吧，不愧是职业选手。】

【不要跟我岔开话题，想抨击我拿别人的人生当游戏？我可以问心无愧地告诉你，就算是假的，我也不会希望我的朋友出事。】叶修皱眉，【我更不会替‘叶修’做这种决定。】

君莫笑冷哼一声，不再回答，恢复了自闭状态。叶修少有这种一口郁气堵在嗓子眼的时候，还想说服君莫笑，肩上忽地一重，是黄少天凑过来了。

方才看起来是长篇大论半天，但交流时不用发出音节而是直接交换念头，也就过去了几分钟。这一会的工夫，几方人马似乎已达成了共识，暂时组队了。黄少天瞅见叶修像是在发呆，自发靠近代为解说。

听黄少天解释经过完全不必担心错过细节，只会让人可惜不能倍速播放。

恺撒很好地遵循了学院的保密协议，可龙族的秘密虽然被严防死守着，却也并非密不透风。

不能说了解，但喻文州确实耳闻过龙血者的存在，他和王杰希私下讨论后确定了不会产生冲突，而不帮助他们解决围塔的尸守，大家都会被困在这里，才决定暂时结盟。

……这样看来周泽楷是吃了年轻的亏，没听说过龙血者的存在。

而黑瞎子的铃铛实在是很省事，除非吴邪方面主动跳出来明说不愿意组队，不然还是保持友好关系吧。

恺撒他们也确实带来了有用的信息：有两座城市成镜像，一座浮在半空中，一座沉在海面下。

“特意做成这样得花不少功夫，应该是有意为之，是宗教原因？震慑？还是迷惑入侵者？”吴邪拿不准，探询地看向张起灵。

张起灵没有反驳，提了另一种可能：“观测。”

“但哪座都不是适合让人经常过去记录的样子？”

“至少有一座移位了。”

为了做对照组吗？路明非心想到。他知道高天原坍塌滑坡，换了位置，而那块碎片在某种条件下可以投影，这种猜想或许可以成立。

如果是某些人为了观察古龙的动态建造了这个体系，那么现在海底那座应该是观测点，而天上这座，埋藏龙骨的可能性又大了一分。关键是，会埋在哪里呢？

“就是这座塔。”韩文清扫视四周，壁画上绘制着威严的白色巨龙，黑色的影子追随其后，但由于长期暴露在潮湿环境中，色彩已经褪得暗淡，不细看很容易忽略。

楚子航和路明非对视一眼，默认赞同。吴邪捅了张起灵一指头：“龙还会画壁画？它那爪子能抓笔？”

“古龙是智慧种族。”张起灵答道，招来几位龙血者担心泄密的凝视。

“要爬塔吗？”叶修一时间想起了数款爬塔攻关的RPG游戏，略一估塔高有点担心，不禁问道。

方锐摆手，指向脚下道：“遗骨这种东西当然是在地宫吧？舍利子之类的不都保存在塔底下吗？”

“啊，这样。”叶修放心完了又小失望。

吴邪举起手：“那么，具体要怎么做？没看见下去地宫的路啊，要挖吗？挖出来能解围吗？”

路明非吐槽道：“会被围攻还差不多。得把遗骨毁了，不然尸守会跟见了血的鲨鱼一样一直盯在周围。”

“那战略就是把敌人挫骨扬灰，有反对的吗？”叶修环顾一周，总结道，“行，那我们来研究一下战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