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驾马车在宽阔的街面上飞驰,这是一条通往国师府的的路面,用的几乎是乌提最好的石头,路面光洁平整,巨大的白玉砖耗费众多人力物力财力铺设,道路两旁插着迎风招展的旗帜,每一面旗帜上都绘制了乌提人崇拜的飞鹰图腾。
国师府紧挨着宏伟的乌提王城,是一座圆顶拱形的巨大建筑体,通体浅褐色,辽阔的火红天空成为它的背景。门前两头巨大的狮首嘴部张开,像是要将人吞进肚子里。
国师府门前种植着爬满墙的月季和高大的合欢树,此时玫瑰还未开放,一簇簇鲜嫩欲滴的花苞在晚霞的余晖中招摇。
一个黑色身影从马车上闪到国师府门口,那人手里抱着一个裹着毯子的身影,只露出乌黑的头顶和一截柔软的发丝。
追月见宁让急匆匆从车里出来,有些关切地想要跟上,却被他厉声制止,“你候在这里。”
追月挠挠头,今日自己没有做错什么啊?为什么侯爷对自己的态度这么差?
但主子的话总是对的,他顿了顿脚,站在了原地。
他顺着宁让的背影看去,只觉得哪里不对,看了半天才发现,侯爷一向严谨的发髻竟有些歪了。
国师府的侍从得了车师闲的命令,早早做好了准备,在门外恭候良国使臣博远侯。
宁让一路畅通无阻抱着重芸往里走,疾风一般。
车师闲坐在一棵枝叶繁茂的合欢树下,一身白衣衬得他气质高雅,但他一开口,便显出与这周身气质不搭调的怪异来,“急什么急,世人都这么急,赶着送死似的。”
他想起那一夜与宁让打的糊涂架,有些气恼,恨不得此刻立马将他拉住切磋一番。
等宁让走近,他才发现他怀里抱了一个人。
“国师可会解此毒?”
车师闲见他掀开了怀中之人面上的毯子,露出一张绯红的容颜,这不是那一夜跟着他的小丫鬟吗?
那个用叶子吹出“妹妹你大胆向前走”的女人。
他晲了一眼便收回视线,“随我进来。”
他将宁让带至一间屋子里,宁让迅速将重芸放置在床上。
车师闲不紧不慢探出一只手,正欲掀开那毯子,手却被宁让按下。
“什么意思?不是请我相助吗?我看她病得不轻啊。”车师闲手顿在半空。
宁让咬牙,“她……衣衫不整……”
车师闲似懂非懂般看着宁让,“春,药?”
不说话就是默认了,车师闲收回手,一副快要翻白眼的样子,“这么简单的事,你帮她解啊。”
“你有解药吗?”宁让并未接他的话。
宁让将这小丫鬟放置到床上的时候,车师闲目光一扫便发现了,他脖子上的红痕简直不忍直视。“这春、药不就是男女之间那点事嘛,和和美美享受一番,自然药到病除,博远侯这幅样子,倒是令我刮目相看了,这叫什么呢?退而求其次?舍近而求远?过家门而不入?你不上难道让我上?”
见他越说越离谱,宁让一副牙都咬碎、却只能隐忍不发的样子,若不是今日有事相求,他一定拿起刀剑就要与他打一通。
“还望国师赐药施救。”
车师闲满腹牢骚,他本来以为什么不得了的事,多难以医治的罕见病症,结果就这,“哼,再拖一拖我看她都快醒不来了。”
宁让:“……”你倒是给药啊!
他仍然保持使臣一般的礼貌,“国师若是相助,我一定结草衔环以报,国师以后有需要的地方可以尽情差遣。”
宁让作为良国在乌提的最高长官,难得这么低眉顺眼,既然都这么说了,如此划算的交易车师闲断然不会拒绝,他打了个响指,“成交。”
说罢凑近重芸的脸面,用手往鼻子处扇扇风,又捏住她发烫的脸颊,打开她的牙冠仔细观察。
重芸早就热得几乎要爆炸了,此时车师闲的手捏在她的脸颊上,那一阵阵清凉传来,她几乎又忍不住哼唧。
两个站在床边的男人皆是一愣。
宁让忙拉起毯子的一角往她那张欲望强烈的脸上盖,车师闲顺势收回手。
被一阵炙热煎熬的女子仰面挣扎,忙将自己的手伸出毯子,几乎裸、露的肩膀就这么从毯子的一角露出来,往自己胸前摸。
这种情况车师闲也不是没见过,只是碍于这场面由两个男人一起围观,他多少有些脸上挂不住。
车师闲转过身,宁让迅速坐到床边,毯子一抖重新将她收入囊中,又死死按住毯子下的手臂,防止她继续左右乱动。
“我去拿解药。”既然那宁让铁了心不给那小丫鬟解毒,他也有些害怕自己这府中这么表演极限场面,让自己那些信徒知道了,以讹传讹,怕是会颜面无光。
他走了几步又回过头叮嘱,“捂住她的嘴,捂严实了,叫得实在难听!”
宁让此时毫无办法,只能依照他的嘱咐捂住重芸那火热的嘴唇。
他本来两只手钳制住她的胳膊,现在一只手忙着捂嘴,只好往她身后一坐,两条腿一伸,用膝盖使力将她夹在中间,将她罩在他高大的身影下,一只手环过她的臂膀,另一只手捂住她的嘴唇。
重芸几乎要呼吸不畅了,任她如何蠕动,都动弹不了,头上的汗水淌下来,和泪水一起交织,湿淋淋汇聚在他的掌心。
车师闲拿着解药进来的时候,显然被这一幕震惊坏了,他有些想自戳双眼。苍天,求一双没看过这一幕的眼睛。
宁让声嘶力竭道:“快给她吃药!”
车师闲慢吞吞,千百个不情愿的样子,一步步走了过去,他翘起小拇指,捏起药丸朝她口中送去,“我没猜错的话,这毒是新出的见青山,方魔城的新品,据说是那个叫青山圣人的药师创制的。他对这种类型的药真是研究颇深。”
宁让为了应付重芸的挣扎,手脚并用,早已有些力不从心,一听到这青山圣人,便想起来前一阵子去方魔城参加的药师大会,春、药环节的优胜者,被他抢了焦尾蛇的人,不就是那青山圣人。
没想到一番曲折,这药竟然用在了她身上。
车师闲白袍一振,“谁让我有收集各种新药的癖好呢,算你运气好。家中常备各种解药,药到用时方恨少。”
既然能成为药师大会的优胜产品,自然不会这么快解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