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跳似乎都比以往更加有力,她惊讶地看着自己的双手,没想到对方真的说到做到,但警惕心让她快速冷静下来。
“就这样把力量给我?”
黑衣人耸耸肩,“好吧,有点警惕心也是好事。”
冰冷的指尖点在她的喉咙上,“这就是代价,你不按照吾的要求行事,会瞬间灰飞烟灭。”
她只觉得喉间一紧,一股无名的力量笼罩她全身,仿佛下一瞬就会如同碾碎蝼蚁般将她抹除。
“而吾的要求很简单,在这里等到一个人,把事情告诉他。”
“对了,吾夜观星象,有一伙人同样在寻找你这样的妖,自己警醒点,别因为认错人导致自己没了,人类也没有依靠了哦。”
“这是你的劫难,祝你好运。”
黑衣人话音刚落,就已消失在雨幕中了。
她后知后觉感受到脖子上的力道已经消失,背后慢慢布上一层冷汗,那种不可违逆,不可解除的绝对力量,就是给她最好的警告。
*
一直安静听着的秋年一脸欲言又止的表情,几次想开口打断,但又忍住了。
直到此时,他总算忍不住出声打断:“前辈,那个人就是在骗您啊,像这种自然灾害,国家都会出动救援队,绝对不可能任由一群老人自生自灭的。”
他的话音在连既明的视线下越来越小,但还是坚持说完:“可能您再等等,他的谎言就会被戳破……”
连既明脸上带着公式化的笑:“前辈请见谅,童言无忌,他也是为您着想。”
手上不留痕迹地把秋年拉得里自己更近了些,还在他头上敲了一下,“听就好好听着,插什么嘴。”
松婶看着满脸委屈还尾巴炸毛的秋年,笑着摇摇头,“没事,他说得也没错。那黑衣人只是仗着我不了解现代社会,故意把情况说得很严重,让我没时间思考。”
“您不生气?”秋年双手捂着头,歪着脑袋看她,脸上还有藏不住的探究。
“你又没说错,我生什么气?”
小人摇头,还回头看了眼自己的领导,警惕对方再对自己下手。
“你是说那人?在得知这个时代的真实情况后,我确实感到过愤怒。但这股力量实在是太好用了,能为我所用,付出一些代价又如何?”
松婶很是坦然,“但如果他要我做到事情会违背我的初心,那就算是死,我也不可能按他的要求做。”
她眼中的坚定足表达她的决心。
秋年完全被她的话所震撼,敬佩感快从眼中溢出来了。
而连既明完全不受这个氛围影响,更加关注这份他人给予的力量。
“按前辈所说,您所展现出的与原有天赋毫无关联的能力,就是那人借给你的?包括制造大范围的幻境、傀儡以及群体失忆?”
他脸上露出探究的神情,指出了整件事情中最为矛盾的地方。
“您现在的身份就是借用故事中的那位可怜的女人的吧?既然村民早已把她安葬,但活生生的“松婶”再度出现在他们眼前,他们竟然也没有怀疑?”
“可以改变人的记忆的术法,大多数情况下的来源可不正当,对接受术法的人,轻则损失部分记忆,重则损人寿命。”
“再者,轻易就能将这般力量借给你,如此不简单的人,竟然在现世中籍籍无名。”
他话中虽未点明,但质疑的意思连秋年都看得懂了。
他在质疑这位前辈话里的真实性——她口中的黑衣人是否真的存在,她做的一切到底是为了人类,还是另有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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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年看看对面脸色没变的松婶,又看看说话并不客气的连既明,心里嘀嘀咕咕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之类的话。
然后就被仿佛有读心术的连既明轻轻扯了尾巴一下。
其实秋年也明白自己弱小,所以现在说话得谨慎,免得哪句话说得大佬不高兴一掌都能把自己拍死。
他的新晋上司也是在保护他,但是上司难道不怕对面有什么隐藏实力,一下把他们团灭了吗?
或许上司还有保命手段,但他可没有啊!
秋年敢怒不敢言,小小地气了一下,果断把自己往男人方向挪了挪,尽量远离这个战场,免得殃及自己这条小小的池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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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本来就没打算融入人类群体,更不可能是以假扮他人的方式。”
即使是反复被质疑,女妖依旧显得十分平和,完全没有之前战斗中疯狂的模样。
她双眼落在虚处,似乎在回忆过去:“实际上我有自己的名字,攸宁,是我的家人为我取的,寓意安居乐业,希望我余生平安顺遂。”
“让我顶替原本的阿松的身份,也是那个人的要求。就算我不乐意,他手里抓着我的小命,我又怎么能拒绝呢?”
那微微放空的眼神转回,“我说过我会知无不言的,连科长不必担心我有所隐瞒。”
被点破的连既明也不觉得尴尬,“那就劳烦前辈继续了。”
*
获得力量的她成功让即将在毁灭边缘徘徊的小村逃过一劫。
使用着并非自己修炼出来的力量改变了山洪流向后,她觉得格外疲惫,急需闭关恢复。
她顾不上再去关心村民如何灾后重建,但还是在临走前留下一道可以感知危机的意念。
回到本体的她很快沉浸在修炼中。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感应到在她的树根附近有微弱的生命波动。
于是她再次醒来,注意到了那株从她树根附近的土地中钻出来的小幼苗。
她的本体过于强悍,靠近她的植物会因为无法抢夺营养而逐渐死去。
但这种情况也就她还弱小的时候才会发生。
等她修炼有成后,就再也没有可怜的被她夺走营养的植物了。
哪怕是她沉睡的时候,也会无意识地阻止种子在附近生根。
这棵凭空出现的幼苗,居然就这样扎根在了她身边,甚至还成功破土了。
还没等她把幼苗送到合适的地方,黑衣人又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制止了她,提出让她探一下幼苗的本源。
事情的发展出乎她的意料,这可怜兮兮只有两片嫩叶的小苗,竟然是她的血缘后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