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她一早就醒了,抬手给自己一个清洗术洗了把脸,又是神清气爽,容光焕发。
不一会儿,小师妹也醒了,一看身边的另一床被子叠得整整齐齐,不像是有人睡过。
“二师姐,你没睡吗?”
“睡了,桌上睡的。”
“你怎么不上床睡?我们挤挤,又不是睡不下?”
“你也不看看你的睡相,四仰八叉,哪还有别人躺下的地方?以后啊,也只有你未来夫君能受得了你的睡相。”
小师妹吐着舌头笑嘻嘻地蹦下床,穿好衣服,精心梳妆一番,就欢天喜地地去叫大师兄起床。
三人下楼去吃早饭,正好碰见沈琮瑢和云茹也在大堂用饭,于是五个人坐到一起。
沈琮瑢道:“林师妹昨晚唱的那首歌新颖独特,旋律悠扬,却不知叫什么名字?”
云茹笑道:“我也听到了,没想到林师姐才这般如花年纪,却是如此豁达,像是饱经沧桑,看破世情。”
林双珏脸上发烫,“我哪有那样的心胸。我就是,嗯,看着月亮好,瞎唱两句。”
小师妹奇道:“师姐,你昨晚唱歌了吗?我怎么不知道?”
“你睡得跟一只猪似的,被别人扛走卖了都不知道。”林双珏像个姐姐那样,笑着给她夹了一个小笼包。
“哼!师姐你笑话我。”小师妹撅撅嘴,一口吃掉小笼包,大概觉得味道不错,却是给大师兄夹了两个小包子,大师兄你多吃点。
曾潇洒抓紧一切机会偷瞄美女,一双眼睛在云茹身上滴溜溜打转,脑子里浮想联翩。冷不防小师妹夹吃的给他。
“大师兄,你怎么了?吃啊,这小包子好好吃。”
“啊……没什么,没什么……”
林双珏冷冷看在眼里,也不惯着他,“那你刚才在看什么?难道云师妹脸上有东西?”
曾潇洒尴尬地又咳了咳,“我是看云师妹气色很好,料想昨晚休息得不错,不知道小师妹昨晚睡的可好?”
“好!我睡的可好了!”小师妹见大师兄如此关心自己,更欢喜了,把所有的小笼包都给到曾潇洒,“大师兄,你多吃点。”
林双珏心里狠狠骂了一句,渣男!哄女孩子果然张口就来!
云茹不曾多想,只是笑吟吟地看着沈琮瑢,“沈师姐,这里的青汁糕不错,你尝尝。”
沈琮瑢依言夹起一块,放入口中慢慢吃了,朝着云茹微微一笑,“嗯,好吃,清香素雅。”
林双珏又一次姨母笑,心说,云茹姑娘,这样就对了,别理那个曾潇洒,就是个妥妥的渣男。
吃过饭,五人上路。
林双珏,沈琮瑢,云茹三人一行,小师妹和曾潇洒在后面玩玩闹闹,说话唱歌。
这段路,倒是走出点山野秋游的感觉。
沈琮瑢道:“听说这一次灵昭还特意请了韶音的白师姐演奏一曲助兴。如果真的能听一听白师姐的雅音,咱们也算是不虚此行了。”
云茹点头微笑:“白师姐已经幽居水月洞府十二年了,一直不问世事,没想到这次愿意出来吹奏一曲。当年那一曲凤求凰,可是引得百鸟朝凤,叹为奇景。”
“白师姐是谁啊?”林双珏忍不住问。
闻言,云茹眼中露出同情不忍之色,“林师姐,听说你几个月前采草药遇到旁道的人了,你头上的伤还没好吗?”
林双珏不妨她问及此,讪讪一笑,“谢云师妹关心,我的伤早就好了,就是有些事仍是记不大清了。”
云茹性情温柔,轻声安慰道:“林师姐不要介怀,记不起来不要紧,来日方长,慢慢想。”
林双珏感激地看了一眼云茹,心说,真是个表里如一,善良的妹纸。
沈琮瑢道:“白师姐名叫白云岫,是韶音的七子之一,最擅长琴音,只是十二年前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她就一直幽居在韶音的水月洞府,不闻世事,每日焚香弹琴,醉心音律。”
云茹露出微笑,“白师姐不光琴技高超,人长得又美,最是温柔可亲。那年冬天,她来我们玉秀弹琴,大雪地里,那一身白衣落在雪地上,竟比冰雪神女还好看。”
沈琮瑢笑道,“你那时候才多大点,这你也记得?”
云茹红着脸,“我那会儿六岁啦,怎么不记得?师父师伯她们在亭子里听琴,我和沈师姐你手拉手躲在半山腰的大松树底下偷看偷听。”
“你还藏了一个很大很大的松果,松子又香又大。你见我喜欢琴声,还问我要不要拜白师姐为师,跟她学琴?要拿这个做拜师礼,让白师姐收我为徒。”
云茹腼腆羞涩,说两句就脸红,难得一下子说出这许多。
沈琮瑢一向从容淡定,闻言,难得露出一点尴尬之色,“云师妹,都是小孩子玩闹,提它做什么。”
“怎么是玩闹,你说的话我都记得。”云茹的声音越说越低,最后几乎听不见了,她心知沈琮瑢脸上不好意思了,叹了口气,却是道,“只是后来,沈师姐闭门不出,谁也不见了。除了每年一次的七子聚首,就连韶音的弟子都很难见到她一面,我这师自然也没拜成。”语气怅然,似乎有无限遗憾。
林双珏笑道:“说不定这次见到白师姐,白师姐一高兴,收云茹师妹为徒啦,也算了一桩憾事。”
云茹偷偷瞄了沈琮瑢一眼,不知道想起了什么,脸颊微红,低头道,“如若能了了一桩憾事,那便别无所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