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谢听澜和谢鹤徵回到村子里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周围的森林又开始弥漫雾气,变得诡异。
谢听澜也终于见到了村子里的其他鬼,他们都穿着简朴的苗疆服饰,每个人脸上都面无表情,各自低头干自己的事情,互相之间也不说话,仿佛周围没有人一样。
这条路上死寂沉沉的,谢听澜感受不到一点生气。
看着这些如行尸走肉一般的人,谢听澜心里突然开始挂念另一件事,苏九到底是谁呢?
“在意这个干什么,这些凡人不是说了等祭祀成功直接一锅端了这个村里的邪祟就行了。”沈衔霜说。
沈衔霜说的挺对的,还是不要节外生枝比较好,谢听澜努力说服自己,但他还是忘不了阿彩那满是痛苦后悔的眼睛。
快走到昨天的吊脚楼了,谢听澜让谢鹤徵先进去,他有点事要处理。
谢鹤徵眯起眼打量一番谢听澜,耀眼的金毛卷再配上他看起来很无辜的眼睛,怎么看都像是很乖不会干坏事的人。
“不要被邪祟影响了。”谢鹤徵说。
谢听澜点点头,然后目送谢鹤徵离开。
然后谢听澜转身原路返回,他着急的一路小跑,终于找到了那几个坐在两个吊脚楼之间的姑娘,这些姑娘正围着一个石头坐,她们沉默的看着石头。
谢听澜放轻脚步走向她们,“你们好?”但是没有人回答。
“你们在等谁吗?”谢听澜问。
依旧没有人回答。
“你们在等阿彩吗?”谢听澜又问。
“阿彩@我们在等阿彩,你见到阿彩了吗?”一个姑娘说。
“我在桥上见过她,”谢听澜说。
几个姑娘转身看向谢听澜,她们双眼无神,仿佛没有灵魂。
“阿彩怎么还不回来?”一个姑娘问。
“阿彩去桥上干什么了?”谢听澜问。
“阿彩怎么还不回来?”另一个姑娘问。
“厄…我也不知道。”谢听澜试探着说。
“阿彩怎么还不回来?”又是一个姑娘接话。
接下来不管谢听澜问什么她们都重复问同一个问题。
谢听澜颓废的坐在地上,他打开笔记本,很快就翻到了其中一页。
“就这个,摄五鬼咒,快教教我”谢听澜说。
“你再好好看一遍,这个咒是干什么的,”沈衔霜叹气。
谢听澜又仔细辨别了一下那行字,认真分辨出其中一句“授尔五鬼,到吾庭坛”。
“哈哈,抱歉啊刚刚只看到顺吾者吉,逆吾者凶了,”谢听澜有些尴尬,他又拿出另一张白纸,问这几个姑娘:“你们叫什么。”
“阿彩怎么还不回来?”
谢听澜有些泄气,这该怎么才好,他一个普通人能做的还是太有限了。
“沈衔霜,你有什么办法可以让她们回答我的问题吗?”谢听澜还是选择了场外援助。
“这绝对是最后一次了。”沈衔霜说。
“谢谢,你真是…帅!”谢听澜高兴的说。
“少贫嘴,你翻到九字真言那一页。”沈衔霜说。
这九字真言就是那个声称能抵御一切邪祟的咒语:临兵斗者,皆数组前行。
“皆字即为知人心,运人心,对鬼也一样。”沈衔霜说。
谢听澜照着笔记本上摆手印,十指交叉掌心向内略微分开,形成一个束缚的视觉效果。
这次的手印很简单,谢听澜对着笔记本自己也能摆出来。
“然后呢然后呢。”谢听澜问。
“直接念就行了。”沈衔霜说。
“心弦同振,念随我引。”谢听澜说,他念完后没感觉有什么变化。
“阿彩去桥上干嘛?”谢听澜怀有一丝期待地问。
“阿彩怎么还不回来?”
“…”
“你还是不够坚定,”沈衔霜说。
“用这个咒有没有什么门槛?就是像我这样的普通人也可以随意使用吗?”谢听澜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