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那名士兵赶忙闭了嘴,因为他已经感觉到了这件事的严重性。
若是司徒冲就这么死了的话,他们这些人绝对难辞其咎,甚至还有可能被冠上一顶逃兵的帽子。想到这儿,众人都噤若寒蝉,谁也不敢再出半点声响。
这时,恐惧,惊慌,耻辱感就像见了风的野草一般充斥着这些人的灵魂。
“到底该怎么办?是冒着生命危险杀回去夺回失地,还是背负着叛逃的罪名忍辱偷生一辈子?”
时间就这么一点一滴的过去,这些浑身脏污的士兵们还是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直到云逸再次开口,安慰道:“你们也别太担心了,兴许在下可以试一试!”这些人这才缓过神儿来,瞪着瓦亮的双眼,瞅着他。
也不待他们回话,云逸立即朝身后的莫言递了个眼色,须臾,一个木质的小盒子就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见到木盒,云逸一把拿了过来,而后再次蹲下身子,一边吩咐着那名矮小老兵帮着莫言把司徒冲的盔甲、衣衫,鞋袜褪去,一边打开盒盖,从里面掏出几瓶药丸。
而后分别倒出来一丸小小的丹药,掰开司徒冲的嘴,便送入口中。
药丸沾水即化,没过多久众人就瞧见他们将军的喉结动了动。
时间转瞬即逝,眼瞅着头顶上的日头马上就要藏了起来,可是司徒冲仍旧是那副老样子,没有丝毫醒来的迹象。
这时云逸也焦急起来,皱着眉,心道:到底怎么回事?我明明记得白莲留下来的手札里曾记载过解噬魂散的方法就是这样的啊,难道有错?”
“少爷,少爷,来,吃口东西吧!”正忖思间,莫言的声音却突然响在耳畔。
“没事,我不饿!”回过神儿来,云逸赶忙说道。
这时,莫言瞧着自家少爷的神情,不自禁的嘀咕了一句:“若是小七在就好了,她定会知晓问题出在何处!”
听到莫言的话,云逸瞬时眼前一亮,一拍大腿,兴奋的吩咐道:“莫言,快,快把小七前些日送给我的那套银针取来。”
“诶,好!”莫言应道。
不过片刻功夫,一个小小的白色包裹就被莫言取了来。
接过包裹,拆开蝴蝶结,阵阵暖意一下子冲入心田。
然而,云逸并不敢再耽误功夫,一抖腕,一排密密麻麻的银针就这样出现在众人的视野中。
矮小老兵瞧见这些东西,一下子警惕起来:“先生,您这是何意?”
“不过是些治疗工具罢了,不足为奇!”云逸淡淡的回道。
闻言,老兵沉吟片刻,接着问道:“此为何物?俺可从来没听说过用针治病的道理。”
“你没听过的事可多了,哪儿那么多的废话!”见这人如此的不识好歹,即便是沉默寡言的莫言一时间也来了脾气,就此拔出身上的佩剑,直指向他。
“你们这是做什么?”见此,众人皆是一惊。
可是云逸、莫言他们二人全都没有回答他们的话。
顷刻之间,剑拔弩张,两边都虎视眈眈的注视着彼此。
“少爷你还愣在那干嘛?还不赶快救人!”莫言催促道。
“嗯!”听到他的话,云逸深深的瞅了莫言一眼,点了点头,答应了一声。
很多时候,你会被某些人某件事或某个瞬间所感动。此时云逸正是如此,他终于放下了戒心,彻底接受了莫言这个人。
回过头来,云逸深吸了一口气,手起针落,太阳、列缺、人中、少商、合谷、涌泉,足三里等穴位皆被扎上了银针。
待一切完毕,云逸这才咬着牙缓缓的站了起来,一边迈着沉重的步子,一边说道:“大家都静一静,不知可否听在下一言?”
“大伙都静一静,听他怎么说!”那名矮小老兵命令道。
听到老兵的话,众人全都闭上了嘴,静待着云逸接下来的话。
“刚刚在下给你们将军喂了我云家的独门秘药,可你家将军终究是中毒太深,未见起效,无奈之下,云逸只好冒险一试,用刚学不久的针灸疗法来医治你家将军,还望大伙多多体谅。”云逸解释道。
“什么,他就是云府下一任家主,那个比他老子还厉害三分的医药天才,云逸?”听了他的话,有人惊呼道。
“不会吧,他怎么会出现在这儿?”有人狐疑道。
“在下有些私事要办,不得已来到此处,还有什么要问的吗?”云逸听到那人的话,淡淡的回道。
“针灸疗法,俺们听都没有听说过!先生,您怎么能证明您就是云家二少爷呢?”这时,那名矮小老兵眯着眼,望着他,接着问道。
“一会儿便知!”闻言,云逸淡淡的瞅了他一眼,不想再多做解释,于是便吩咐道:“莫言,过来坐”,说完云逸一屁股跌坐在地上,也不怕那些泥土,脏血染上了自己的白衣。
云逸的动作一气呵成,虽看似简单,可却耗费了他不少功力。
单单从他额头上的汗珠与那湿透了的白衣就能发现他此言非虚。
“少爷,喝口水吧!”不知何时,莫言寻来了一囊泉水,递给了云逸。
“嗯!”云逸应了一声,接过了水囊,缓缓的往他自个儿嘴里灌着。
又过了没多久,只听不远处传来了呼声:“哎,哎,哎,醒了,将军醒了!”
刹那间,那伙士兵全都围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