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云翎正要揽着她的腰睡下,笑着打趣了一句,“还想?”
谢窈窕掐了他一下,“谁想了?转过身去!”
云翎疑惑侧身,面朝着床沿躺下。
谢窈窕掀开他后背的寝衣,摸了摸他的后肩处,昨日这里明明被她狠狠抓破了皮,当时云翎虽然未出声,但也紧皱了眉头,应该有伤痕才对,怎么才隔了一日,就恢复如初了,上面只有今晚方才她指甲抓过的一些浅淡的痕迹……
云翎半扭头看了一眼,以为窈窈是关心他,“别担心,今晨抹了上好的止血药膏,应该是好了。”
谢窈窕锤了他肩膀一下,“谁担心你了。”
本来要睡的她,如今心中倒是装满了疑惑。
不知道究竟是药膏的作用,还是她身上因着机缘才有的奇效,让他背后的伤口迅速恢复。
若是后者……
谢窈窕忽然凑近,手指在云翎唇上点了一下,莫不是因为这个渡过去的?机缘的功效可能已经完全融入了她全身,津液、眼泪,更甚至血肉!
越想越胆战心惊,那她不是成了唐僧了?!
云翎见她脸色忽然发白,“窈窈,你冷了?”
他二话不说拧眉将谢窈窕的整个塞入锦被之中,让她依偎在自己火热的怀里,将被子一直拉到二人肩头,大手还在谢窈窕后背轻轻安抚了一番。
谢窈窕:“……”
依偎在云翎怀里,听着他沉稳的心跳,抬眸看了一眼他清晰的轮廓。
“阿翎……”谢窈窕欲言又止。
云翎对上她水波潋滟的眼眸,等她后面的话。
“……没什么,睡吧。”谢窈窕闭上了眼睛。
她身上之事本就玄妙,虽然云翎上辈子最后都信了方术之道,找了觉禅方丈逆天而行,让她们这一世重生了,但在她没有完全弄清楚之前,不好随意吐露,哪怕是云翎,此事她得万分谨慎。
她抽空还得好好研究一下,她身上的机缘到底还有什么作用,若是眼泪都可以,利用得当,若身边人有个万一,治伤或者解毒,就好比灵丹妙药了。
但是,万事福祸相依,有利有弊,一旦被外人得知此事,那她很可能真就是被争抢掠夺的存在。
上辈子云翎对她情深至此,她信他。
但身上的机缘一事,还需等她想法子再试验一番,若猜想是真的,以后寻了恰当的时机再告诉他。
*
次日,景岱提前替她拟好了回门的礼单,谢窈窕和云翎看了之后,又添了一些,准备妥当后,上午她便带着父子二人,一起坐马车回了镇国公府。
老太君带着承安欢欢喜喜迎了她们进门。
“姑父……”承安不太好意思的喊了云翎。
“嗯。”云翎拍了拍他的肩膀。
“几日不见,祖母的气色倒是好了不少。”
老太君笑着说道:“还不是托了我们窈窕的福,咱们国公府水涨船高,不少拜帖送上门交际,祖母忙着没歇过,国公府如今门庭若市,人气兴旺……”
当初她的决定没错,窈窕是镇国公府的福星。
有了窈窕在,承安以后的路也会好走很多。
老太君越发喜欢这个孙女了,既然是长辈,自然要关心回门新妇在夫家过得如何,拉着她单独问了她们房事是否和谐,王爷可否委屈了她。
谢窈窕自是大胆,但也不敢在祖母面前造次,只含羞带怯的点了头,王爷待他自然是体贴的。
除了大婚当夜放肆尽情了些,昨日说好的一次,他也没有过多折腾,最多就是磨蹭得久了一些。
他知道分寸,也就没当着长辈的面说他什么。
“那就好,王爷我是知道的,放眼世间,也是再好不过的男子,有他疼你,我也放心,你只管和王爷好好过你们的小日子,若是王府住腻了,就偶尔回国公府住个两日也行,梧桐院一直留着呢,我也惦记满满,但还是要以夫家为重,照顾好王爷和世子。”
“祖母,我知道,您在国公府也要注意身子。”
老太君高兴得拍了拍谢窈窕的手,“这我省得,老身还想多享享福,看窈窕给满满添个弟妹呢……”
祖孙二人回到前厅时,暖阁里已摆开了八仙桌。
云翎让老太君坐在上首,谢窈窕挨着祖母,云翎自然陪伴在侧,满满坐在父王身边,兴奋地跟旁边的承安表哥,嘀嘀咕咕地说着悄悄话。
丫鬟们捧着托盘鱼贯而入,各色菜肴都是谢窈窕和满满爱吃的,当然也没少了孙女婿,老夫人看着云翎用膳时,细致体贴地顾着左右妻儿,时不时的为二人添菜,眼角漾起的笑纹又更深了一些。
谢窈窕也确实是吃得自在欢心,众人都不是爱端架子的,她时不时与祖母说笑一番,她觉得今日回门宴,反倒比昨日慈宁宫里所谓家宴舒服多了。
午后,云翎扶着王妃世子上了回去的马车。
谢窈窕撩开一侧窗帘,带着满满跟祖母挥手。
“曾祖母,承安表哥,满满下次再来玩呀。”
“好,快进去吧,别冻着了……”
老太君和承安笑着送御王府车驾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