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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会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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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阴雨缠绵。

这沉闷压抑的天气似乎也昭示着接下来南北两家会面的不快。

醉霄楼的最上等雅间已备好精美的糕点、芬芳的茶水,沁人心脾的檀香也袅袅萦回。

鹭羽、御景两家的主要人物以外都在候在二楼大堂,冯马两家负责守卫在醉霄楼的各个角落,剑拔弩张的氛围一触即发。

上好的酒菜也无人动筷,檐下的雨滴似乎清晰可闻,大家就那么规规矩矩地坐着,然后将目光投向那闭上的雅间隔门。

里面听着似乎没什么动静,但又依稀能察觉到溢出的檀香都带着危险的气息。

周序音跟冯逸竹苏巧云三人坐在一桌,冯逸竹道:“昨天还如此和谐,今日怎么连唐师兄都虎视眈眈地看着这里?”

苏巧云回看一眼旁边的御景席位,唐言祎正襟危坐着,手里的茶水也喝得慢条斯理,等发现苏巧云看着这里时,他也瞩目过来。他的眼神专注,而他身边的司悦含表情冰冷,两个人结合着一看差点把苏巧云吓到,“要是里头出了点意外,你说我们外面会不会打起来?”

冯逸竹也担心,“我们仨武功最弱,得随时做好逃跑的准备。”

周序音的身后便是鹭羽弟子那一桌,为首的成凌川阴冷地看向对面的御景,似乎在跟司悦含暗暗较劲,可司悦含不过冰冷瞟他一眼,最终将视线移至雅阁。

雅阁内隐隐传来一些对话,时有时无,即便再好的耳力也听不到具体的内容,但从声音口吻上勉强能感知双方的情绪目前还较为稳定,并没有起冲突。

缠绵的阴雨渐渐停止,檐下的水滴时断时续,而南鹭羽北御景的谈判还在稳步进行着。

薛景何跟关景鸣虽说去年的武林大会上才见过面,但那会儿三连胜的薛赫言风光被一个初次上阵的少年全部抢走,因此鹭羽的一行人愤懑离开算是闹得不欢而散。

此次会面,关景鸣自认为该是上上之宾,而他薛家不过是手下败将。

侍奉茶水的女子一直埋头在侧,既不敢观察薛家家主的威严,更不敢感受御景庄主的霸气。

薛景何年轻时是江湖有名的美男子,他出身高贵,又一表人才,因此深得师门喜爱与重用。而关景鸣虽总是被他压一头,但好在薛景何终归是要回去继承家业的,所以御景的掌门之位终是落在了他的身上。

他年轻时输薛景何几招,御景也总是屈居鹭羽之后,后来轮到门下弟子的切磋,彼此间有来有回,算是分庭抗礼,直到薛赫言十五岁上阵那一年。

他十一岁才被兰燕臣一掌废了全部武功基底,御景的人并不觉得四年的时间他能改变什么,因此放松了警惕被他反超,捡漏得了第一。

后来薛赫言十七岁那年,御景的人终于对他有所防备,可未曾想他进步会如此之快,即便全力出击也未曾将他打败。薛赫言再度夺魁,鹭羽山庄一时风光无两。搞笑的是那场盛事还轰动了明光教,那圣女王紫豫见薛赫言少年英才还生得俊俏竟然当众在擂台上与他拉扯,过招的时候也不断揩他油水。本是一场漂亮的胜利,鹭羽的人却被她这个妖女的出现搅得兴致全无,薛景何更是气得差点杀去明光教为儿子讨回公道。

后来薛赫言十九岁,当初败他不下十招的唐言祎那一次决斗只败了三招,让他侥幸夺魁。虽不甚落败,但御景山庄的人终于看到了希望,那就是薛赫言的武功未来会因四象神功的掌力进步放缓,他们在不远的将来就能将其超越。那一次明光教的人没敢来,但昭明神宫的兰章成又来凑热闹,此前传闻兰燕臣之子天资卓绝,比起他爹来有过之无不及,那回他的现身也确实印证了此事。那一年兰章成不过十七,只用了五招便制服了魁首薛赫言,就连唐言祎一同与之对抗时,也被他轻易撂下擂台。薛景何看不下去便只能亲自上阵,谁知那小子竟会如此厉害,连薛景何都不放在眼中。眼看着薛景何并未在三两招之内将其制服,关景鸣便也飞身而至,以二敌一,甚至以大欺小,兰章成在天下人面前奚落了他们二人一番,后来在车马二人的护卫下,洋洋得意地离去了。

但那次的过招,也让关景鸣察觉,昔日的武林第一薛景何已经大不如前了。

介于魔教的人三番五次前来捣乱,他们的手下近几年又在中原武林频频生事,御景向鹭羽提出联姻,但高傲的薛景何并未应下,直到薛赫言二十一岁那年的武林大会,也就是去年,御景山庄出了一名前所未见的武学奇才,他在持久战之下终将内力不济的薛赫言击败,振奋了整个师门的人心。

他的名字叫谢新朝,今年正好十八岁,此刻正站在关景鸣的身后,跟对面的薛赫言眼神交锋着。

他一入师门便被关景鸣所看重,为了让他专注练功,借助两仪心经的力量有所突破,关景鸣甚至瞒着外界将他藏到了十七岁。他跟薛景何不同,他不是那么爱耀武扬威之人,他自小便懂得厚积薄发,这谢新朝的实力只有完全胜于薛赫言,他才会将其送上武林大会的舞台,然后将他们鹭羽打得措手不及。

最终如他所愿,薛赫言的三连冠被一个小他四岁的少年截断,而谢新朝也一战成名。薛景何再三思忖之下,决定同意御景的联姻,为了那本能治疗薛赫言陈年旧疾的两仪心经。

此时,那一式两份的婚书正在炉火中烧得正旺。

瞩目无言的谢新朝被对面的薛景何看出点端倪,薛赫言倒是心中重石落地,周序音与这臭小子的关系总算圆满解除,此后再不必给他这个前未婚未一分情面。

“既然婚约已然作废,你御景的聘礼过两日我也会让马家帮忙送回。”

关景鸣在意的可不是那些聘礼,而是——

“虽然那两仪心经只在你鹭羽待了短短两日,那夜还被大邕城肖映良的后人给取走了,可我总觉得有些不对劲。我那徒弟唐言祎是个忠厚老实之人,即便他说两仪心经几乎没有离开过他的视线,我也不觉得你薛家会这般厚道,连一眼都未曾偷看?”

薛景何拍案道:“你什么意思啊?”

谢新朝一言不发,哪怕知道点儿意思什么现在也不敢告诉自己的师父。薛赫言更是守口如瓶,眼神差得可以。

见关景鸣如此淡定,薛景何也按捺住情绪,“你们御景的两仪心经是怎么来的,你心里没点数吗?居然还有脸说我?”

关景鸣果真放下杯盏,来了火气,“……那也是我们的本事,你有那个本事吗?有的话把下卷给我偷来啊!”

两个中年男人看似就要骂架,薛赫言跟谢新朝只得各劝一边,安抚好他们。

薛景何白眼道:“区区美人计而已,我们薛家不屑用!”

关景鸣也瞪眼道:“你敢说你薛家没用?没用我家新朝怎么去了你鹭羽一趟魂儿都没了?啊?”

但见羞愧的谢新朝拉住了关景鸣,薛景何倾身一点取笑道:“谁叫你把你宝贝徒弟藏那么好,还藏到十七岁才放出来,他除了师门的女人见过谁?我鹭羽可是江南水乡,多得是柔情似水的美人,他没见过世面怪得了谁?”

关景鸣再看谢新朝,他已被说得面红耳赤,没一点尊严了,“……没出息的臭小子。”

薛景何又得意道:“只可惜啊他俩缘分太浅,你家宝贝徒弟恐怕要单相思一辈子了,跟你一样!”

关景鸣这下恨不得打他,“跟谁一样?我才没有——”

薛景何恬不知耻道:“你别以为你不说我就不知道,你当年就是对冯家的冯越明一见钟情了!可她喜欢的人是我,后来嫁的也是我鹭羽的堂主!你想都别想。”

“你……你别胡说八道!”

薛景何继续嘲讽道:“辛苦你在冯越明死了之后还让门下弟子跟冯家频繁往来,这冯越贤可能现在还没搞清楚御景对他家的好意究竟源自何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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