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才会用‘我要烧你东西’这种话威胁人。”茯姬渡颇为无语:“他是小学生吗?”
“今晚是别想睡了。”时长欢修长的手指将散落的发丝拢起,随意用布条扎成一束,鼻梁高挺,侧脸清冷,一边披上外衣一边往外赶,“我出去看看。”
茯姬渡也翻身下床,拉住时长欢的手:“怕他这次是有备而来。”
“而且白天他点名要你陪住,现在又闹这出……”茯姬渡眼中闪过一丝警惕,“他该不会对你……”
时长欢眨了眨眼,突然明白过来,顿时哭笑不得:“你想多了,他怎么可能看上我这种‘庶民’?估计没吃过亏,气不过而已。”
茯姬渡轻哼一声,还是跟了上来:“我陪你。”
推开门的瞬间,报信的女弟子明显瑟缩了一下,声音发颤:“陈、陈公子在后院把大家的行李都翻出来了,他说……说除非时师兄答应搬去与他同住,否则就要……”
“就烧了我的行李?”时长欢挑眉。
女弟子摇头,脸色更白了:“他说要烧了茯、茯道友的东西。”
时长欢:“……”
我懂,此招名叫离间计。
门外女弟子怯怯地补充:“陈、陈公子还说……说茯道友偷了他的家传玉佩……”
时长欢:“?……无稽之谈。”
后院灯火通明,茯姬渡的行李被随意丢在地上,陈玉堂锦衣华服躺在石椅上,其他凑热闹的弟子簇拥在外围。
“终于肯露面了?”陈玉堂跳下石椅,靴子故意踩在茯姬渡的行李上,眼睛亮得反常,目光黏在时长欢身上,“本少爷的玉佩被偷了,有人看见是你的好同伴干的,现在搬来我院子,我就放过这些破烂。”
时长欢站在原地没动,月光皎洁,他声音很轻,却让喧闹的后院瞬间安静:“证据。”
陈玉堂早有准备,从怀里掏出一块玉佩摔在地上,“茯姬渡偷了我家传玉佩!从他包裹里翻出来的,众目睽睽之下证据确凿!”
玉佩在石板上碎成两半,借着火光能看到上面刻着“陈”字。
围观的外门弟子发出惊呼。
茯姬渡眯起眼睛——这分明是栽赃。
时长欢却突然笑了,他本就生得好看,这一笑宛如碧水惊秋,连陈玉堂都看呆了。
时长欢缓步上前,眸色冷疏,眉眼冷淡而锋利,肤色白皙,轻声重复,“家传玉佩?”
陈玉堂毫无心虚之意:“是!”
时长欢平静说:“刻痕新鲜得连刀锋反光都没磨掉,贵府家传仅传三刻钟么?”
人群哗然,陈玉堂脸色由红转白,突然指向茯姬渡:“就是他偷的!我亲眼看见他下午在我院子外鬼鬼祟祟!”
茯姬渡抱剑而立,连辩解都懒得说:“傻子。”
他第一轮试炼结束后全程跟时长欢粘在一起,有目共睹。
茯姬渡看了眼时长欢,突然想到什么,一本正经说:“臣妾百口莫辩。”
时长欢:“……”
我有罪,我不应该给裴昭讲电视剧。
“茯姬渡一直同我在一处,想必这位师兄应该心知肚明。”时长欢的目光扫向人群中一个青衣玉冠,气质慵懒随意,漫不经心的少年身上。
“你竟然发现我了,惭愧惭愧。”沈雯毫不意外的笑了下,身上的宫铃响动,慢悠悠走出人群,“叫师兄不太合适吧,你还没正式入凌云宗呢,小师弟。”
陈玉堂这一系列操作,在沈霁眼里跟小孩子过家家一样小儿科,破绽百出。
没揭穿仅不过是想看看时长欢会是什么反应。
时长欢“哦”了声,平静问:“那敢问如何称呼仙长。”
沈霁笑着说:“在下不才,姓霓名霸字烨夜,叫我霸霸或烨夜都可以。”
时长欢:“……”
其他人窃窃私语:“霓烨夜?好奇怪的名字,我以前竟然未曾听过。”
时长欢开始后悔,早知今日,当初他也给裴昭取名叫你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