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他面前这个人要有三百六十天都在闭关,虽然按照他那种闭关法压根就不叫闭关,但他坚持如此称呼,北冥子也没有什么办法。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北冥子听见男子如此道“如果今天我不出来,这事您又要如何解决呢?”
北冥子沉默片刻,方才幽幽道,“我委实没想到,她会选择这样一条路。”
“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回头,并不是所有错都能被原谅,她很明白这个道理,并愿意因为这样的道理为她的错付出应该付出的代价。”说到这,男子忽然笑了一声,“自知者不怨人,知命者不怨天;怨人者穷,怨天者无志。荀卿的这个女儿倒是不曾辱没他的门楣,只是……”
只是不怨天,不尤人又何尝不是另一种绝望呢?
所有人都是做了他们最应该最想做的事,毕竟天下除了父母谁该对你好?何况……也并不是所有父母对待子女都是无条件的好的。
因为明白,所以才无奈吧!
阴阳家当然把她利用地彻彻底底,可他们也确实救了她。
纵然他不说,可北冥子却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轻轻叹息一声,“今日倒是多谢师弟你了,不过,即使重来我依旧会如当年一样,毕竟稚子无辜。”
“既然插手了,那就插手到底。”男子笑笑,“剩下的就交给我吧,也算是当日师兄收留于我的报答。”
“你想做什么?”北冥子有些不解,毕竟自礼魂从阴阳家离开到天宗的这么些年,他做的实在太少,以至于以北冥子一时也摸不透他的想法。
“大概是,”轻轻落下黑棋,礼魂笑容不变,“给他们一个机会。”
有仇的报仇,有怨的报怨。
“有时候,堵不如疏,除非你杀了她,否则有朝一日……你一定会看到你最不想看到的那个结果。”
杀了她?
谁来?
谁敢来?
“放心吧,虽然她嘴上说不像她母亲,但也并非毫无底线,只是有时成事总要不择手段一些。”
北冥子一时不知该如何说。
“失小节而存大义总比有小节无大义要好。”
虽然可能两个都不怎么好,可人间哪有十全十美的事呢?
礼魂端起石桌上的白陶杯,轻轻吹了吹,将茶水一饮而下,“左右她最想要的不过是一个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