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许歆身旁一个穿藏蓝色衬衫系白色领带的男人一口流利的普通话补充道:“这位小姐,您别误会,蔡总的意思就只是让你给他弹钢琴,不干别的。”
许歆斜了一眼男人:“这是你的理解还是他亲口这么解释的?”
“这……”男人语塞,瞅了一眼大佬,见大佬没说话,只好硬着头皮对许歆说:“刚才你弹的那些都是蔡总点的,我们都没听尽兴你就不弹了,所以就是想让你换个地儿弹。”
许歆扬眉轻笑,眼底尽是讥诮:“你确定蔡总说的是你们,而不是他一个人?”
男人脸色一僵,怔了几秒,再次把目光移到卡座主位上的大佬。
很显然,岛省大佬是这个男人的宾上客,许歆只得转向大佬表明立场:“蔡总,真是对不住,我们这里只提供正常的酒吧服务,您不合理的要求我们不能满足,还请您体谅一下。您一定是酒劲儿上来了,我去让后厨给您煮一份醒酒汤,解酒又养胃,醒醒神,您觉得行吗?”
蔡总眯着眼盯着许歆,好一会儿才吐出让人大跌眼镜的几个字:“不要这么死板啦,你想要多少?那你开个价嘛。”
许歆装着神色从容的样子,笑着对蔡总重复:“对不起,我们没有这样的服务。”
“再加十万了啦,”蔡总压根听不进去许歆的话:“20万,可以了吧?”
许歆眼眸闪过一丝鄙夷,嘴角轻轻一撇,似笑非笑道:“20万可不是小数目,干什么不好,非要找人陪?”
蔡总朝她招招手,“你进来,我跟你说啦。”
许歆眼神坚定:“我还是那句话,我们没有这样的服务。”
许歆拒绝的态度很是强硬,蔡总应该是生气了,他收回霸气的坐姿,躬着腰,上半身前倾,双手交叉相握,良久才疲惫地对身旁穿藏蓝色衬衫的男人说:“叫他们去后面坐。”
“好好好,来来来,都过来这边坐。”藏蓝色衬衫男人连忙招呼卡座里其他人坐到后面隔了两个位的卡座,然后对小陈说:“来,再给开一单。”
卡座里瞬间就剩蔡总一个人仍坐在主位,许歆有些急了,向楼梯望去,周畅还没上来。
许歆仍扭着脖子搜寻周畅的身影,蔡总带着些许伤感的声音传进耳朵里:“这位小姐,你刚才弹钢琴的样子跟我夫人年轻时候很像啦,刚点的那几个曲子就是我夫人当年比赛拿奖的曲子。”
“我夫人弹琴时的样子,优雅、专注,端庄、自信,我看着你,一时竟有些恍惚啦……”
他叹了口气继续道:“过两天是我夫人的忌日啦,就是想看着你弹,怀念一下嘛。”
蔡总黯然神伤的样子很真实,许歆相信他说的是真的,但这更要命。
先礼后兵,好话她都说尽了,好脸就不必勉强了。
许歆冷哼一声:“你也知道是像!”
像,不等于是。
藏蓝色衬衫男人为了表忠心,对许歆劝道:“你听听,这样还要拒绝就太不近人情了吧,你还说明天再来?蔡总来我们这谈业务快半个月了,明天一早要赶回去了,你就不能通融通融?”
许歆朝男人横了一眼,男人又说:“人家不是给你辛苦费了嘛,20万一个晚上,这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
许歆看着男人苦口婆心地劝说,忽然转了个话题:“先生可有妹妹或姐姐?”
男人不明白许歆问这干嘛,摇摇头:“没有。”
许歆:“那总有妈妈吧,如果有人要求你妈妈为一个陌生男人做这样的事,请问您也会像现在这样劝她吗?”
“你!”男人神情登时紧张,向蔡总偷瞟了一眼,见蔡总正看着他,朝蔡总笑笑,转回头看向许歆,语气已没了客套,“这怎么一样呢,我妈又不会弹琴,就一农村妇女,别瞎代入。”
许歆也不示弱:“既然蔡总明天就走了,他是你的客人,你自己解决,我这里的就是这个态度。”
许歆向男人凑近了些,压低了声音又说:“你我还是要在这个城市待下去的,不如我们各让一步,你去解决你的客户,我这里最多就是你们这桌已收的钱全退给你,怎样?”
男人怔了一下,斜眼看她,语气傲慢,“你不就一外请的钢琴手,这里都消费了快一万了,这里的老板会听你的吗?好大的口气呀。”
“行,退!”
周畅的声音从身后响起,许歆长长舒了口气,就听周畅中气十足地对男人说:“我是这儿的老板,你们这桌一共消费了9030元,会原路退回您的银行卡里,我们这里是清吧,给打工一族收工后消遣休闲放松的地方。我们这儿没有灰色产业,所以,还请您行个方便。”
“30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