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瞧着姑娘欢喜地打开食盒,四层的食盒装得满满当当,各色糕点糖块瓜子花生等零嘴。
心中暗想姑娘家大概都喜欢这些吧,正经饭吃不了几口,零嘴却停不下来。她还有不吃糖便会昏厥的旧疾,从来没听说过这种怪病。
说她馋吧……便是馋又如何?锦衣玉食养大的姑娘,娇气不稀奇,横竖有温常青一家忙前忙后帮忙张罗,不妨事。
回想先时温云水的话,她还隔三岔五飞鸽传书?往外头瞥去,柴垛边上安置了鸽笼,里头有两只白鸽。
信鸽就只是用来叫人送零嘴……也不是不可以。她眼下脚伤了不便,倒是正好。
“展大人。”
娇声拉回思绪,转头看去,姑娘将食盒一层一层在桌上摆开,指着糕点:“这是铺子里的新式糕点,你尝尝看。”
目光落在纤纤玉指上,指甲莹润似美玉,顺着微挪些许,但见玉镯从袖中滑出,不由想起前几日送她回来头发缠在她手镯上。
见他盯着自己的玉镯,温如溪下意识地收回手往身后藏,随后有又觉得尴尬。偷眼瞄向他垂在胸前的发尾,才几日而已,那一剪刀还是突兀。
将手从身后拿出来,拘谨地低头绞手指,“那个镯子……不戴了……”
再瞧一眼一刀齐的发尾,怎么看怎么难看,难看得强迫症都犯了。
“展大人……”犹豫再三,还是道:“我帮你修一下发尾吧,怪扎眼的。”
展昭垂眸扫了眼发尾,几缕头发罢了,“无妨。”
温如溪却是越瞧越难受,话都说出口反而没了尴尬,接着道:“我常自己给自己修头发,很快的,不费事。”
说罢转身去拿剪刀,她后来也备了一把剪刀以防不时之需。
瞧着精巧的镂空花枝剪刀,展昭心说自己还是低估了她的锦衣玉食,这样的剪刀哪是寻常人家用的?
再想婉拒已是来不及,姑娘勾起那一缕发丝,用梳子略梳了梳,夹在指间平直扯出,将尾端斜着剪去些许。
纤指白皙指甲莹润透粉,这双手显然从来不干活,寄住开封府的之些时日,怕是她长这么大以来最辛苦的日子吧?
那缕一刀齐虽颇为扎眼,他自己也能修,只不过不在意罢了,让一个不相干的姑娘帮忙修剪有些不合礼数。
只是她都拿了剪刀,若说避嫌,只会再添尴尬。
瞧她的模样坦坦荡荡,只专心手下的剪刀,未见半点旁的心思。不由让他想起上回的事来,无缘无故盯着他瞧,说些莫名其妙似是而非的话。
她想干什么?
姑娘松开手指,散落的发丝已然不见突兀的平齐。
“好了!”温如溪很是满意,用梳子梳了梳,一点也瞧不出来。
“多谢。”
随着展昭的道谢,系统再一次撒花奏乐——[恭喜宿主,完成给展昭修剪头发的隐藏任务,奖励50积分!]
温如溪心一跳,今天是什么好日子?惊喜接二连三!
不由抬头看展昭,他简直是她的贵人!来这里晃荡一圈就给她送了100积分!100积分,签到还要签十天呢!
一笑,仿若扶光倾撒湖面,水波晃着金光,满目灿烂,“是我给大人添了麻烦。”
展昭敛眸,这姑娘大剌剌地给自己修剪头发,转眼又客客气气,叫人捉摸不透。转念一想,她家中遭难,寄住在开封府无依无靠,凶案又扑朔迷离毫无头绪。少不得忐忑心焦拘谨,待人接物上越发地客气。
既想同人示好拉近关系,又怕给人添麻烦,故而显得别扭吧?且她心思简单,只会往食堂送吃食示好,怪可爱的。
一个失了双亲,小心翼翼同人示好的姑娘能有什么坏心思?自己多虑了。
缓声道:“姑娘脚可好些了?云水得知你伤了脚很是挂心。”
温如溪很是感慨,温常青一家当真是原主的死忠,不仅把生意打理得井井有条,温云水还神助攻把展昭送来给她薅积分。原主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面上感动:“我还以为爹娘走了便孤苦无依,没想到还有人记挂我,温大哥有心了。”
展昭不免想起温云水憨厚的模样,他若是听到这番话,必定要感动。那个小伙子跟着温常青做生意,怎会那般腼腆?
温姑娘温声软语几句,他就面红耳赤笑得憨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