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舒服啊。
抱着怀里买来的东西,李春花忙摆手推举,“姜老板使不得,这水都要价的,我们买了水,不能白喝你的。”
姜白随意道,“给你们就喝吧,话多了容易渴。”
又是推脱一番,二人这才小心翼翼捧起竹筒喝了口。
李春花没等到问询,略带忐忑道,“姜老板有什么想知道的尽管问。”
姜白见她们不似之前一惊一乍,先问了她们的情况。
这会也没什么人会来,桌椅摆放在门口不碍事。
他的超市门口有一片屋檐,檐下同样在超市的防护范围内,或许可以往门口摆一排桌椅,正好给堂食的顾客使用。
他方才选择放在这里,是为了让邢远能听得方便。
姜白问了她们具体的情况,得知她们是夫家扔下才孤身二人上的路,“你们要去找你们的家人吗?”
按照现代的思想,这种时候肯定是不会找过去的。家人都主动抛弃了自己,难保不会有第二次。
但这是古代,姜白没有对此发表什么看法,静静等待。
李春花犹豫了。
或许之前支持她们的是找到夫家人,死也得死一块。她还有个儿子,能留下是知道夫家看中小儿子,亏待了自己也不会亏待他。
然而,见识过了这间店铺出售的廉价商品,他门又迟疑了。
一路上她们见过不少人,水粮价格极高,已经三天了,没有线索,夫家人不知道去了哪里,李春花心知找到对方的希望渺茫。
方荷蕊轻轻扯了下她娘的衣摆,目露期望。
女子在这个世道不好过,更不要说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大路上,碰上个人贩子就能给拉去卖了。
但方荷蕊实在不想回那个家了。
家里人待她不好,奶对她非打即骂,从小就得帮着分担家务,没有个空隙的时候。
她是不想走了,也想要娘留下来,但娘还有个弟弟,她不知道娘还不是再一次选择她。
她知道自己的思想有些离经叛道,没有钱,留在这又能怎么样。但这老板瞧着是个心善的,她求一求,帮着店里做点活,总能活下来。
这仅是她目前的构想,具体还得看老板的意思。可她瞧着姜老板话中的意思,也是有让她们留下的打算。
李春花没立刻做出决定,试探问,“姜老板是要我们帮着做什么吗?”
姜白清楚她们心里固有的观念一定是找到家人,他想要雇佣对方,得保证对方的生活。但他又不想两人因此留下来,方才便没有第一时间说条件。
姜白,“如果你们只想找个地方安顿下来,可以暂时留在这里,我需要几个人帮我接待新来的顾客。”
这事他和邢远也能干,但一来外头天热,别碰上又是像李春花母女一般,让进门都要说半天的。
这还是好的,碰上个顽固的,估摸着怎么都不会进门。
看过李春花藏钱的地方,他不太想过手这些,需要人手帮忙,正好也能提供一个赚取食水的机会。
现代这样的天气,高温工作者都得歇着,他不知道最近的城镇距离这里多远,问母女两也是一个不清楚,他给的那点水粮,不一定能让对方坚持到目的地。
何况水价粮价高昂,母女两手头没钱,不如先留下,攒够了物资,往后是走是留都不是问题。
方荷蕊鼓起勇气,小声道,“娘,我们可以留下,没吃的没喝的,我们能去哪?”
李春花知道女儿说的有道理,但不是那么容易能割舍下的。
她不安道,“姜老板,能不能容我想想。”
姜白自然没意见。
这不是一件小事,母女两不是没有家人,自然会想要回到家人身边。
姜白,“你们留下的话,我会给你们提供每天一顿的水和食物,多余的放你们那也不安全,等你们想离开了,我会把对于的工钱跟你们。”
母女两连道不敢。
给水给吃的就够可以了,姜老板还给她们工钱,真是想也不敢想的事。
李春花,“姜老板说的接待顾客,是需要怎么做?”
她没做过工,但村里有人去镇上做过,听人谈起过。老板有善有恶,运气好就过得舒坦些,运气不好就时不时挨骂。
姜白,“听你们的意思,这是北方去南方的一条必经之路。我需要你们帮忙接待路过的人,把价格告诉他们,让他们进我的超市买东西。”
那些人别看到他的店,也跟母女两似的不敢进,他不想处理求上门来跪着要水要粮的事情。
这动不动就跪的,消受不起。
母女两连连点头,这简单。
姜白,“空闲的时候可以在檐下休息,那边凉快些。”
感受着身上舒适的温度,母女两确实有些舍不得走了。
姜白没说的一点是,门口可以驱虫,别出去接触了其他人又给染上了。
他没有收留母女二人进店的意思,他愿意提供一些帮助,却不会让自己为难,超市仍遵循丧尸位面的旧例,不留人过夜。
母女两出了门商量,姜白将桌上的水连着竹筒送给了她们,将桌椅收起来。
看来与客人交流的事得交给他了,这些人见了邢远,怎么跟老鼠见了猫一样,动都不敢动一下。
姜白细细打量邢远的表情。
不就是不显山不露水,看着不凶啊。
邢远五官轮廓清晰,骨像端正,却又不是那种方方正正的国字脸。眉目略深,双眼皮衬得眼睛有神,眉目深长。
姜白对着他细细端详时,他抬眸看过来,睫毛扑簌簌的漂亮。
双目对视,姜白弯唇笑起来,凑过去故意问,“你怎么这么吓人啊……”
邢远淡淡回了句,“有吗。”
姜白抱起一旁的奶油,握着它的爪子冲邢远挥了挥,“你问它。”
奶油一脸懵逼,无辜地发出一点小奶音,“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