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大约半刻钟之后,果然有板车行使的声音由近及远的驶来,走到这里的时候一辆板车突然翻了,沾满新鲜血液的尸体从板车上滚落,小队领头的骂了两句然后命令两个人过去帮忙:“赶紧把尸体搬上去!”
“你们干什么吃的,连个板车都推不好!”
骂完小队领头的站在了檀淮卿和小皇帝藏身位置的前面,正好将这里形成了一个死角,檀淮卿抱着小皇帝飞速的爬上了板车,将小皇帝裹在自己的怀里,将旁边的鲜血摸在两人的身上,又拉过一旁的一具尸体侧身挡住,刚刚做好这一切,那边的尸体也搬好了,队伍重新启动。
等到了宫门的时候,严观真正好领着一队人马过来,值守宫门的御林军刚要过来查看尸体,就看见严观真拎着剑在板车上左右试探查看,便止住了脚步低头站在严观真不远处。
严观真查完这辆车看着其他人检查车辆说道:“张都统辛苦了。”
张栩怀立马抱拳:“卑职为殿下做事不敢言辛苦!”
严观真的话听不出来情绪:“嗯,你也算是一心为殿下了,你的辛苦殿下会知道的。”
张栩有些激动的说道:“多谢驸马爷!卑职为殿下做这些是应该的,都是卑职的分内之事!”
检查完毕车辆缓缓试过宫门,檀淮卿死死抱着小皇帝,听着车轮一点点的滚过厚重的宫门,一直到走了很久,他才像是憋了很久一样松了一口气。
车辆不知道走了多久,他和小皇帝随着尸体被一块倒了下来,两个人不知道四周什么情况只能继续假装死尸。
就算是他们想做什么也做不了,一个一个的尸体压在他们周围,两个人是真的吓得不敢乱动。
不知道过了多久,似乎有人在翻着尸体。
他们身上的一具尸体被翻开:“喂,檀淮卿你没事吧?”有人翻开了尸体,眼神焦急的看着他。
檀淮卿睁开了眼睛:“赤练?”
赤练看着檀淮卿还能喘气说话拍了拍胸脯:“幸好幸好蹲到你们了。”
皇宫搜寻了一夜,一直到天光大亮都没有找到檀淮卿和小皇帝的丝毫踪迹。
长公主盯着眼前跪着一一汇报的人,眉头越来越紧。
“没找到?”
严康时的头几乎都要戳到地上去了:“启禀殿下,卑职无能。”
“你是在告诉本宫,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纨绔,和一个两岁的还没你腿长的幼童,在你们的重重搜索和封锁下,凭空的从这皇宫里消失了?”
严康时的冷汗顿时下来了,他犹豫再三:“殿下,会不会那烧死的两具尸体的确是....”
话还没说话,“啪!”的一声脆响,灵钰手中的茶盏直接砸到了严康时的脑门上:“蠢货!”
红玲在一旁轻声说道:“殿下,不妨问问昨晚是否有什么异常?从火起到我们发现,不过半个时辰,且奴婢细细查问过那些蠢货,火起之前檀淮卿和陛下的确是在寝殿无误。”
“想来,唯一能趁乱出逃的时候,就是灭火的时候,这最多两刻钟他们没可能出宫,一定是昨晚有什么地方有疏漏。”
“现下能确定他们不在宫中了,便是要查明白他们是怎么出去的,才好顺着线索继续追。”
听到红玲的话灵钰被短暂的安抚下来了,她揉了揉眉头,红玲立马站在灵钰的身后,柔弱无骨的手指轻轻放在了灵钰的太阳穴上。
一边力道适中的按摩着,一边神情严肃的说:“把你们昨晚巡查遇到的事情,事无巨细的全部说来。”
那些负责领队的开始汇报情况,轮到严康时的时候,他说在凝香殿不远处的废殿附近遇到了严观真。
听到严观真三个字,灵钰猛然睁开了眼睛:“驸马?”
灵钰这一凌厉的发问,吓得严康时立马跪在地上竹筒倒豆子一样的,将昨晚他遇见严观真的所有情节,一五一十一字不漏的说了出来。
红玲听完附身在灵钰耳边轻声说道:“昨晚驸马听闻宫中起火,担心殿下漏夜前来,但是看殿下忙着就没有打扰殿下,就去御膳房给殿下准备宵夜了,兴许是那个时候遇见的。”
灵钰听着红玲的话,那条路的确是荒废掉了,但是从那里抄近路去御膳房最近。灵钰想到了昨夜宫人端上来的宵夜,怪不得上来的宵夜那么顺口,原来是严观真去盯着人做的。
她放松了神态:“嗯,然后呢?”
严康时听着灵钰好像是消气了,松了一口气说道:“后来就没遇见过驸马爷了。”
话音刚落,负责守卫宫门的张栩接着说道:“启禀殿下,卑职寅时三刻在东华门遇见了驸马出宫。”
寅时三刻?
糕点是丑时一刻左右送到的,距离寅时三刻差了一时辰左右,这一个时辰严观真干什么去了?
“继续说!”红玲冷眼看着张栩:“把你遇见驸马的情况清清楚楚说明白。”
张栩被吓得一哆嗦,像严康时一样的伏跪在地上,将昨晚遇到严观真的经过一五一十的说完。
灵钰听着张栩说到严观真检查尸体的时候,眼睛微微一眯:“你说,驸马亲自检查了一辆车上的尸体?”
张栩立马跪直了身子,字正腔圆高声回:“启禀殿下,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