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临渊的手却更进一步,目光一寸寸在那张熟悉的容貌上刻过:“自家人道什么谢,先不管他的事。”
“是不是该说说我们的事了?”
檀淮卿不明白一个人那里都那样了,怎么脸皮却还是能如同城墙一般厚。
他别过目光:“我们?我们什么事?”
谢临渊将人的脸掰过来,盯着那张粉白勾人的嘴唇:“你为什么要来找我,你明明可以让谢临昀来找我,而你握着手里的东西,足以让灵钰敬你为座上宾。”
“你为什么要冒着危险来找我,你昨晚同我说你要确定,确定什么?”
在那愈跳愈烈的心跳声里,唇瓣只差分毫就要紧密的贴在一起,浅浅的,一种说不明白的独特气息传来,谢临渊无法准确的描述出来檀淮卿身上的那味道。
硬要表达的话,像是北疆雪松枝头落下的初雪,是最烈的骏马奔跑在风中,也是营帐里无数个深夜燃烧起来的篝火。
是谢临渊死去活来的记忆中,为数不多的美好触感,这种美好凝聚出来了一个檀淮卿。
“那你呢?为什么要来阳仙村?”檀淮卿没有回避那似乎要将人烧死的目光,反而有些恶劣的碾了一下身下的那东西。
谢临渊没有说话,他的眼睛已经给了檀淮卿答案。
檀淮卿抬手捧住谢临渊的脸:“谢将军,从前我没说明白,我也从未想明白。”
“新婚那夜我说你我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今日,”檀淮卿深吸一口气:“此时此地,”
四目相对,谢临渊有些沙哑的问道:“此时此地如何?”
檀淮卿郑重的说道:“我与你,夫夫一体,不分彼此。”
“将来不论你是要封侯拜相,还是做掀了这天地的乱臣贼子,我都陪着你。”
“名垂青史还是遗臭万年,我都陪着你。”
檀淮卿这一生拥有的太少,失去的却又太多。在没有遇见谢临渊之前,他走着别人都走的路,甚至成为其中的佼佼者,可是掌心依旧是空的。
唯有谢临渊,是他生命里所有的意外。
灵钰曾经问他的问题在这一刻,檀淮卿终于获得了答案。
他为什么来这里,一定要找一个理由的话,那么他愿意将这个答案写成谢临渊。
谢临渊的心脏像是被锤了一把,他说不出来更好的话了。
不知道是谁先动手的,唇舌贪婪却又无比珍贵的贴着那片充满了酸涩的红唇,这种感受无可比拟。是终于获得了珍宝,却又因为拥有想要落泪。
这不是他们第一次接吻,比这还要坦诚的事情他们都做了。却是第一次这样心意相通,灵魂都好像温柔的相容在一起。
没有任何欲望,没有任何宣泄和索求,只是想要单纯的触摸这份珍宝。灵魂上的满足欢愉,亢奋到一个无法形容的程度。
仔仔细细的亲吻着珍宝的每一个角落,同时又被珍宝青涩的回应、挑逗,笨拙又不肯认输。大脑在这种情况下已经彻底宕机,只是遵循身体最本能的反应。
“唔...”檀淮卿的舌根发麻,发出一声黏糊的委屈声音。
谢临渊这才松开了人,看着对方亮晶晶红嘟嘟的唇色,飞快的又在上面亲了一口。
檀淮卿湿红的眼尾瞪了他一眼,瞪得谢临渊恨不得脑子一混,找个没人的地把他困在床上三天三夜。
“起床吧,我带你去见见我二姐。”
周大夫得知孙女再也不可能复活,加上为了做成这件事他在其中所做的一切,巨大的绝望和铺天盖地的良心谴责,终于将这位昔日的医者仁心逼疯了。
谢将离施了针周大夫陷入了昏睡,他的心智皆疯,想要恢复是不可能了,这样年纪即便是醒过来也不过是捱日子罢了。
又过三日,仙阳村的疫情传染已经控制住了,患病的村民每日的死亡率也在大幅度减少,甚至不少病患的症状虽然没有好转,却也没有明显的恶化。
可她知道这不过是权宜之策,如果还是找不到治疗的方法,那么这些人在一周之后也必死无疑。
谢将离几乎是不眠不休的试遍了所有的法子,最后她将目光放在了周山身上。
世间万物相生相克,五行之内循环往复。
谢将离皱着眉头看着嘶吼挣扎的周山,她如果想要在最短的时间内破解疫毒,最好的办法只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