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亦池看着她,冷哼了一声。
沈文悠以为这个小波折就算过去了,可没想到等用人时才发现,这人在这等着呢。
心中的饕餮饥饿难耐,可男人记着刚才的仇,很是不配合。
沈文悠无法,只能软着音调,求他。
有一,就有二,此后的几天,日日都是如此。
裴亦池很是乐意看女子那羞赧的眉眼,更喜她搂着他脖颈不放的姿态,等入了夏女子定不会如此前这般痴缠,也只得有了兴致才放纵两回。
明日就入夏了,沈文悠有些激动,这累人的春天终于要过去。
可没想到,这最后一晚,属实艰难了些。
晃动的床帐里,女子粉缎覆眼,艳若桃李,似涕似诉的,拍打着身上异常凶猛的男子。
男子身上的金纹白袍滑落,又被女子的玉足蹬踹几脚,落在了榻尾。
室内的琉璃灯芒,透过床帐,映在男子起伏的脊背上金光烁烁。
一夜无眠的沈文悠,真心觉得她没被那贪吃的饕餮饥渴死,倒要被榻上搭子折磨了半死。
那不遗余力的架势,好似是最后一遭似的,可把她折磨够呛。
天刚一亮,饕餮消失,情咒也算解了。
她恼怒瞪了几眼,阖眼抱着她的男人,困倦袭来,只等歇足了再找这人算账。
沈文悠这一觉睡得很长,等睁眼时,神色有些茫然。
转头见榻上无人,那搭子裴亦池也不知去了何处。
屋外的玉叶听到动静进来侍候。
沈文悠从榻上坐了起来,锦被滑落,露出玉润的香肩,身上的疲累消了,对男人的怨念也消了些许。
接过玉叶递过来的衣衫,她一边穿,一边问:“你家爷呢。”
玉叶窥了一眼,沈文悠喜怒不明的脸:“西洲那边的管事来了急信,爷见夫人无碍,便启程去了西洲。”
“哼,跑得倒快。”
沈文悠下了榻,看了一眼外面,没想到已经日暮西沉。
她简单吃了几口饭菜,又回到榻上。
一连三个月光顾折腾情咒了,此刻的她只想好好休息。
沈文悠躺好准备阖眼时,视线扫向男子的绣枕,脚一伸就把绣枕踢下了榻。
“等你回来,有你好看!”
一连歇了三日,终于养足了心神。
几月没见爹娘的沈文悠,决定去落云巷看看。
陈氏思念女儿,一听下人通报,便起身去迎。
她站在屋门处没多大功夫,就见一位着玉色莲纹裙的仙子款款而来,她细白如玉的手执着一柄百花团扇轻摇着,虽背着太阳,但那面容玉白生润,白的发光。
等仙子走到她近前喊“娘”时,陈氏这才堪堪回过神来。
“娘,如今日头足,可不能因为想女儿,就在外面晒着,女儿心疼。”
沈文悠抱着陈氏的手臂,进了厅堂,紧挨着落座。
陈氏捏了捏她连骨节都透白的手,又细瞅了一下她嫩白浮光的脸,眉眼说不上哪变了,但就是貌美的惊人。
陈氏笑道:“这几月不见,女儿美的,娘都不敢认了。”
沈文悠手中摇动得团扇微滞。
“这不天气暖和了吗,为了配这套春衫,玉叶给女儿涂抹了些脂粉。”
陈氏夸奖道:“嗯,我女儿天生丽质,这打扮起来跟天上的仙女似的。”
沈文悠身子向后一靠,调整了一个舒适的坐姿,这变美的真相她是说不出口。
搭子是金手指,跟他滚上三个月就变成这样了。
说出来也没人信,还不如扯个借口。
“娘,天气见热了,我带了几匹布料过来,给您和爹做几件夏衫。”沈文悠转了话题,招呼乐蝶她们把布料摆出来。
“家里什么都有,不用你破费。”陈氏推辞着。
“娘,这是女儿的心意,得收着。”
“好,好,好,听女儿的。”
陈氏起身过去翻了翻料子,薄若蚕翼,花纹精美,倒是极好的布料。给他们夫妻做衣衫属实浪费,她没给自己选,倒是给女儿挑了好几款。
沈文悠见此,只得起身给爹娘强硬的选了几块布料。
晌午,沈明石回到家,见到沈文悠时也愣了半晌,只嘱咐她最近这段时间最好别出门。
一听这话,沈文悠觉察到了什么。
午饭吃罢,一家三口,坐在了书房。
沈文悠率先发问:“爹,最近是出了什么事吗?”
沈明石叹息一声:“咱们沈家,被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