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安元去世的消息在三日后传到了谢信之的耳朵里,当时她正抱着温澜喂饭,谢信之夹了一块鸡蛋喂到温澜嘴边,“啊……”
温澜不好意思地推了推,小声道:“别这样,我自己吃。”
谢信之没说话,举着筷子的手一直没动,温澜这会儿是坐在她腿上的,谢信之不动,温澜也没办法,他红着耳朵张口吃了下去。
谢泽得到消息后,立刻去禀报谢信之,只是望着眼前的景象,她有些进退不得,“大小姐,我……”
这两天温澜已经适应了谢泽的存在,但被她看到自己坐在谢信之的怀里,温澜还是有些羞涩的,他动了动腿想要从谢信之身上下去,但谢信之的胳膊拦在他腰上,一时动弹不得,无奈之下,温澜只好转头趴在谢信之怀里躲着谢泽。
“什么事,说?”谢信之声音平静,右手放在温澜的背上轻轻地抚摸着。
谢泽看了一眼温澜,声音有些迟疑,“家主,她,死了。”
温澜听到“家主”两个字身体不自然地抖了下,但耳边谢信之强壮的心跳声缓解了他的害怕。
谢信之对此倒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她放在温澜背上的手仍旧规律地动着,许久后,谢泽听到一句“按照旧例办就好,你下去吧。”
“是。”
谢信之一直不说话,温澜有些担心,他从怀里抬起头看了一眼谢信之,小心翼翼地问道:“你、你要过去看看吗?”
谢信之摇了摇头,“没什么好看的,早晚的事,”她摸了摸温澜的小脸,笑道:“别担心,我有分寸。”
“嗯。”
温澜狠狠地点了点头,他相信谢信之,他笨,也帮不了谢信之什么,那他就做到谢信之说什么他就做什么。
“张嘴,再吃一口。”
温澜呆呆地咽下嘴里的菜,他有一件事一直憋在心里,就是郑玉那件事情,无论如何,他想问个明白。这几天的宠爱给了他一些底气,温澜抓紧谢信之的袖子,谨慎开口:“我想问你一件事,如果你不想说,就当我没问过好不好?”
在北坤朝,夫郎善妒是大事,妻主甚至可以以此为名义休掉夫郎。温澜说完后有些担心,但他内心始终觉得谢信之没做那件事,温澜不想往谢信之身上泼脏水。
谢信之咽下口中的包子,随口道:“你问,除了朝廷上的事情,没什么不能说的。”
“你喜欢过郑玉吗?”
“没有。”谢信之回答得干脆利落。
温澜听到这句话后,心又坚定了几分。
“那天,就是我帮你解药那天,如果郑玉在的话,你是不是就让他帮你了呀?而且,你那天中药了,你知道我是谁吗?”
温澜低垂着头不敢看谢信之,他越说越小声,两只手不停地揉搓谢信之的衣袖,袖口已经皱的不能让人看了,但温澜的手仍旧在虐待着它们。
谢信之见温澜的头都快低到她腰上去了,她抬起温澜的下巴让他同自己对视,谢信之语气认真,“知道,我根本就没中药。”
袖口从手中脱落,温澜惊讶地看向谢信之,“你?你没中药?那……”
谢信之淡淡一笑,脸上的表情耐人寻味,“对,我没中药,那我为什么还要让澜儿帮我解药呢?”
不待温澜说话,谢信之自己接着往下说,她表情严肃,语气正直,说出的话却越来越不堪入耳,“因为那天澜儿太可爱了,我被澜儿勾的受不了,迫不及待地想睡到澜儿,反正澜儿最后一定是我的夫郎。正巧,那天郑玉在菜中下了药,我就将计就计把澜儿骗上床了。”
温澜的鼻尖和眼尾羞得通红,他声音颤抖:“别说了,我、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