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叫贺厦是宫里老人,是殿内掌香侍之一,臣在此人屋内床底夹层中翻出了一些被包裹起来的香线,内里的成分交由御医,查明和涵月君所说之毒同出一辙,”李华跪地叩首,“是臣监察失利,还让嫌犯畏罪自杀。”
赢泽兰皱眉,“木子哥快起来,这事怪不了你,想害我的总会千方百计来害我,更何况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不,这是臣的疏忽,”李华不敢想,若是这人下得是其他毒该如何是好,幸好涵月君突然游历归来,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这次幸运地提前毒发,但不会每次都如此幸运。
赢泽兰无奈起身,将人强硬扶起,看着一脸愧疚的木子哥,转移话题道:“下毒原因呢?”
李华拗不过他,只能起身,道:“臣在对方屋里发现一尊神像,对方显然一直在祭拜,看神像的模样,不是常见的神,臣便特意找人问了,是五十年前在云城曾经突然兴起过的狐神。
传说那狐神可以保佑获得过狐神点化的人,脱胎换骨获得灵根,但当时这些所谓被点化的人将自己的家人全都杀了!这件事震惊朝野,当时先帝刚继位,手段雷厉风行,直接将那些人杀的杀,关的关。
铁血手段镇压,才让这事情没有再继续闹大,之后这所谓的狐神也逐渐消失在视线中。”
赢泽兰不由挑眉,“也就是说这是狐神的信众死灰复燃,打算报复我这个仇人之子?”
李华:“臣不敢妄加揣测,臣还将打听到和贺厦平日里关系最好的几人,其中有两人就是出自云城,也是他告诉的臣关于狐神的情况。”
说完,李华又低声凑到他耳边小声说道:“臣怀疑里面还有人。”
赢泽兰指尖轻敲了下桌面,“把人带上来吧。”他对于狐神这野神很感兴趣。
“这太危险了,”李华皱眉道:“不知道这些人还有什么后招。”
“没事,我自有安排。”
“是!”
·
一刻钟后。
被卫兵们押送进殿的几位侍官神情瑟缩,踉跄着跪伏于地:“拜…见陛下!”
赢泽兰端坐于高位,观察着下方四人,说道:“听说你们和贺厦关系不错?”
“奴…我和贺厦是同一地方来的,所以才能聊上几句,陛下明鉴啊!”一人哆嗦着回话,一时紧张差点忘记陛下说过不准自称“奴”。
“陛下,小的虽然是云城人,但和贺厦也就偶尔能聊上几句,他一直十分孤僻,也不喜欢人多的地方,小的也不清楚这人为什么会供奉狐神啊!”
“是啊,陛下!贺厦平日里就沉默寡言,但调香是一把好手,甚至先帝也称赞过,臣和贺厦都为掌香侍所以才能说上几句!请陛下明察!臣什么都不知道啊!”
“小的冤枉呐!是因为这贺厦要不时给家中小孩送东西而找上小的,小的才会和他熟悉啊!”
这四人忙不迭地撇清着关系,唯恐牵扯到他们身上,不过几秒钟的时间,脑袋一刻不停地磕着地,流血了也不停。
让赢泽兰皱眉制止道:“别磕了,只是问几句话!”
几人这才停下动作,唯唯诺诺地不敢抬头。
“你们说说他平时的为人,有说过什么奇怪的话吗?还有那个小孩是怎么回事?”赢泽兰目光看向了李华。
李华立刻明白他的询问,上前小声说道:“臣没有在登记册上发现对方家属信息。”
同职位的掌香侍说道:“贺厦很少说话,不过虽然沉默,但一直以来做事很麻利,而且对于调香很有天赋,对于药材更是有着独到见解。”
胆小的那位贺厦老乡抹着头上的汗说道:“贺厦爹娘早死,听说就是被他爷爷拜狐神杀死的,是先帝及时肃清狐神时才得救没被杀死。”
另一人也战战兢兢地补充着自己知道的事情:“贺厦最喜欢的就是一个人待在屋里,平时我们这些老乡叫他一起玩也总是拒绝,不过人还是很好说话的,不知道他为什么要供奉狐神,小的以为他和我们一样痛恨狐神才对。”
赢泽兰颔首,看向最后一人。
“小的只知道那小孩是贺厦休假时出宫捡到的,没有血缘关系,但和他十分投缘,便认了干弟弟,有空便会让小的送东西出去。”
赢泽兰:“是什么东西?”
“一些小糕点,还有做工获得的灵米之类的赏赐,或者银钱,杂七杂八,总之这十多年送了许多东西。”
赢泽兰拉着李华不着痕迹地后退几步,“看来是那野狐神蛊惑人心,骗了贺厦,尽干些偷鸡摸狗之事。”
淡定且随意地语气,带着对于狐神的不屑和傲慢。
“铛——”
匕首被他身上的符箓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