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功宴结束后白九霄本该立即启程回宗,他都坐上了他的大螃蟹,两只大钳子都兴奋得挥舞两下刚准备启动,湛灵宗的一道新发布的消息将他离开的脚步拉下了手刹。
鬼面娘子似有异动。
“鬼面”二字一出,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由得蹙起眉,众人这倒吸的一口气愣是把周遭的灵气都给吸干了。
上一个鬼面妖鼠几百年前搅风搅雨搞的各大宗门人心惶惶,好不容易将其彻底毁灭,又蹦出来这个同样不是什么好东西的鬼面娘子。
若说鬼面飞鼠只是个得到人皮面具才改头换面的半路妖修,那鬼面娘子就是真正的鬼修。
人死如灯灭,魂魄也消散的快,若非有奇遇根本不可能保有神志甚至是留存世间,更别说修炼,因此鬼修也算得上是少见的稀罕存在。
鬼面娘子,不知出身为何,不知老巢在哪儿,只每逢三百年便会出现人间一次,每次现身都必定会覆灭人间数座城池,外加一个“幸运”宗门。
她以玩弄人心为乐,尤甚喜爱看着人们在死亡前的惊慌失措的模样,然后会在他们极度的惊惧下掏出他们的心肝生吞入腹,一饱口腹之欲。
屠城是她的固定娱乐项目,屠宗门也是如此,若说鬼面飞鼠喜欢变化形态在宗门里挑弄风云,这鬼面娘子就喜欢隐藏在宗门里专挑落单的弟子,将他们逼到极限后,再慢慢折磨到崩溃。
修士可比凡人耐折腾的紧,等到她玩儿腻了再把灵根挖了,心肝吃了,把所有东西都席卷一空。
相较而言,鬼面娘子的名声比鬼面飞鼠还要臭名远扬。
白九霄这个时候忽然觉得烛玄九那个条老蛇待在自家徒弟那儿是比较有用的,不用多待,就盘个一年半载的,自家徒弟的安全就有保障了。
没办法,他一个元婴期的器修,哪怕把全部家底都砸出去也只是给人家送菜。
唔,加上楚离这小子的话......
白九霄认真思考,仔细评估了一下双方的实力,最终无奈的叹了口气。
他和楚离一块上也不会增加一丝胜算,还是少做点白日梦。
怎么这条老蛇就这么走了呢,白九霄刚放下的心又提上了嗓子眼。
若是他没记错的话,上一次鬼面娘子的出现,应当是在这些日子被聊的热火朝天的话本主角——君知意背叛濯灵宗的时候。
竟然距离那时也过了三百年了么......
这鬼面娘子每次现身的地点也各不相同,许多人都对她的出现和行踪轨迹做过研究分析,没发现任何规律,似乎这鬼面娘子就是随意挑选然后在固定的时间随意的出现在任何一个地方。
白九霄虽说忧心忡忡,但也收到了李云舒给他传来的好消息。
秦榛并非为了少女对情爱的懵懂遐想才去看那些情情爱爱的话本,她对每一册话本的内容都有自己的理解。
李云舒认真听过秦榛对这些剧情的分析还有对人物的看法,并对此提出自己与之或同或不同的想法,讲到最后李云舒也忍不住和她一起从人性到修行开始一场小小的论道。
竟然还令她颇有收获,李云舒对此感到有些惊讶。
尽管提及懵懂之感秦榛还是会有些羞涩地耳尖泛红,但这是人之常情又没什么特别的。
李云舒瞧见了只是会心一笑,当年还是生瓜蛋子的她又何尝不是如此呢,从初窥门径的脸红心跳到一知半解的强烈探索欲,最后到如今这样,这是女子的必经之路。
就是秦榛这小丫头看着话本都能把其中所有的内容都拆解出个事无巨细然后逐一分析,这操作着实让李云舒小小的震惊了一把,她能做到,但是她不想。
这孩子这么做不累么?
算了,个人有个人的习惯,尊重理解就是了。
这天,秦榛坐上自己的小螃蟹照常去上课。
而在外流浪多日的白九霄总算是回来了,他先回了趟自己的洞府,进门的一瞬间才觉得浑身都轻快了,还得是自己的地方舒坦。
白九霄将自己好生收拾了一番又换了身新制的法衣,又恢复了那副潇洒的模样,这才施施然的来到了秦榛上课的地方,风流倜傥地蹲守了起来。
然后脑子里塞满了新学的知识的秦榛刚一踏出课堂,眼前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嘶,这个蹲在门口有点像个大蘑菇的人好像在哪儿见过,再看看。
随后脑子里的知识瞬间被她丢到犄角旮旯,秦榛微微睁大了双眼,被自家许久未见的师尊神奇的姿势给震得钉在原地。
一时之间许多心绪涌上心头,最终化作哭笑不得。
她的师尊是生怕她跑了么?
可是不论蛇君烛玄九再好,在秦榛的心中都无法取代白九霄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