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七剑:?
他明白她所谓的人和为何意了。
清九眼睛里没半点情欲,满是对洗香香的渴望:“你都多少天没洗了,我膈应好些天了。你这人一点不爱干净,我可是香香的。”
这三个字就这样水灵灵的从她嘴里吐出来,加上皱眉撇嘴的表情。晏七剑感觉见到鬼。
他想起一百多年前从魔域取剑归来时,师尊为他悉心疗伤,如果可以,他希望那时师尊一针把他扎成面瘫。
“我有除尘诀,不脏。”
她摇着他的胳膊,水花四溅,极是楚楚可怜:“诶呀,求求你了求求你了,晏道友,我的好晏道友,你扶危济困除魔卫道,大爱无疆,怎么就不能成全一个小女孩的爱美之心呢。”
“不行。”
她抱着胳膊瞥他,话里话外满满的不屑:
“晏道友,你不会是怕看到我的身体动了俗念吧?倒也是,我这样的大美女,惹得你无情道道心动摇也正常,不怪你,怪我天生丽质难自弃,你把持不住再正常不过了。诶呦就是不知道,这样修炼得来的无情道心啊纯不纯粹,渡劫的时候啊扛不扛得过雷劫。”
计谋奏效。
他终究是在她洗的是她自己她洗的是她自己的自我洗脑中,隐忍着应下了。
只一愣神的工夫,她从芥子袋里取了七七八八的家伙事儿出来。
搓澡巾,搓澡手套,丝瓜络,搓澡刷,洗发香膏,洗面奶,身体清洁乳等各自乖巧地飘在水面上。
晏七剑指着那一堆物什:“这些也都罢了……那两只鸭子又是什么?”
她戴好搓澡手套,捧起一只木雕小黄鸭,做工虽粗糙,却质朴可爱。
“这个?这是衡岐仙君给我雕的,你吹一口气试试。”
晏七剑将信将疑地轻吹了一口气,看她将木雕小黄鸭轻轻放进水里,小黄鸭立刻围着两个人打着转,欢快地扑腾着水。
她对着另一只鸭子也吹了一口气,目光追随着两只扑水的鸭子,眼底满是怀念:“我从前跟在衡岐仙君身边时,随他进山采药经常受伤。回来在鼎里泡药浴一泡就是一整天,怕我无聊,他便雕了这两只鸭子陪我。”
晏七剑道:“如果是我,便不会让你受伤。”
“不是给我洗澡么,别耽误时间。”
他的语气不大好,清九敏锐地察觉到,还以为是自己的情绪影响所致。
“这又是做什么?”他抬手拦下清九往他脸上招呼的飘带。
清九一副看山炮的嫌弃表情:“洗澡不得脱衣服啊!难道你想看我身体啊?你想看我还不给你看呢。污秽!”
晏七剑:?
自己的身体被她占了,被每天又摸又看的,现在这具身体也要被搓了,谁污秽啊!
他实在忍无可忍,张了张嘴。
“我自己系……”
纯白的飘带在脑后系紧,束发的青灰粗布带拆散,她一件件褪去他的衣衫。
晏七剑背对着她,扶着岸沿青黑的岩石,被剥夺了视觉,未知的触感,怪怪的。
对自己的身体,搓澡女工九下手一点儿都不含糊,动作极其娴熟,倒了点儿复合花瓣浴盐,上下左右开弓,搓得他白里透红,皮滑肉嫩。
从雪花搓到匙仁,搓到吊龙,搓到五花趾。
一巴掌拍在他后腰上:“道友,转过来。”
他没有转过身,反而扶着池壁问:“我是你搓过的第一个人么?”
清九沉浸于自己的杰作中,不耐烦地将他拉着转了过来,倒了点儿奶接着搓胸口,随口答:“不是啊。来,抬胳膊。”
他被重搓得闷哼一声。
“你和他,也……是这样么?”
清九仰起头,看双目绑了飘带的他微微垂头,好似在看她。
“你说谁?”
思考了一会儿,又慢慢补充道,“我和很多人都这样过啊。”
清九没反应过来也实属正常。
她是合欢宗首席搓澡师,合欢宗大澡堂主理人,搓澡协会理事长,手下搓过无数师姐妹,如果不是盏摇师尊发现得早,将她的搓澡协会扼杀在了摇篮里,她已经在灵泉里开大澡堂了。
晏七剑这个他指的是谁,好难猜啊。
“没什么,搓完了你我早些上路吧。”
清九哦了一声,完全没往心里去,满心满眼只有对搓澡艺术的热爱:“来,抬腿。”
晏七剑的语气不太好,比夜风还要冷:“那五百上品灵石,你不必付了。你我本就同路。”
清九接着专心致志搓:“嗯,行。你这么大气,送你那一次最强器修灵剑保养,我肯定说到做到。”
许是泉水里泡久了,晏七剑胸膛闷得慌,顺着岔开了话题:“我这柄剑,便是号称九州境第一器修的百里万前辈当年亲手炼制的,除了他也无人称得上是最强器修了。只是他早已归隐多年,世间难寻。如今的第一器修,是哪位道友?”
清九不以为意:“就是他啊。别人找不到他,我还能找不到?”
“又是你……前任?”
清九一愣神,一巴掌拍在他里脊上,清脆响亮。
“你想什么呢?”
“在你眼里,九州境是不是除了我泡过的男人,就是我准备下手的男人啊?”
他看不清她的神色,却听出了不愉快。
“是我失言,抱歉。”
清九这才接着搓:“是我师尊前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