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姓柳的很好,哈,没有我徒弟好,突然得意。
有这么个徒弟真不错,天真软萌小白莲,虽然有的时候难活了一点,但却意外的好养。
程诺在那碎碎念,从一开始的认真到后来药效上头越说越困,越说越困,眼皮一搭一搭的,如果不是实在没力气真想起身,然后过了许久耳畔又似乎传来一声似有若无的应答。
在这午后的微光,即使被窗檐遮挡,空气中也盘旋着一种向上的生机,身上不是何人盖的薄毯也不歪斜,浮生一梦,也不见岁月悠悠,檐下虫鸣。
又过了几日回到七清钥。
这次的任务真可谓惊险,陆长泠闻听了始末也便早早的等在山门外。
远远的见两人身影渐行渐近便即刻围了上去。
“星遥。”
“师兄?”
这一问一答间程诺就总觉得陆长泠特别像是那种封建家庭的大家长,而家里的他们这一堆就全是娇花。
“你们在风溏城发生的一切我都知道了,星遥,你伤势如何?我知会惊月带人去给你看一看。”
太苦了,就陆长泠那点语调神情,程诺也一度怀疑他自己此前就不是去做任务的,看这模样分明是进去了几年刚出来,踩冒烟了缝纫机陆长泠再见说一句瘦了。
“不,不用了师兄。”吓得程诺连忙后退半步,他可还没忘了萧瑾安说草木堂近日正有一大批未售待处理的苦黄莲,也正费力找寻它的下家。
所以摆手婉拒,要不还是算了吧,这个时候做人一定要手疾眼快,拉住旁边看戏的徒弟就扯,“哪用得着劳烦师弟啊?师兄,我有予之就够了。”
所以黄莲什么的,事先说明他并不是怕苦的啊,只是无论何时,无论何地,医疗资源也是要格外珍惜!
所以,“掌门师伯,师尊的伤确实不必在劳烦惊月师叔多跑一趟了。”萧瑾安抱拳全了礼数后也识趣的开始打配合。
把一切全都交给他,养儿防老,所以养徒弟也是。
陆长泠想再说些什么却被打断。
“师兄,路途奔波,我们就先回去了。”
如此这般也只能放过,之后的日子算是回归平凡。
落水飞花,孤鹜流霞,长天一色,晚来星辰。
如果日子能一直这般便也就好了,有种死活无差的坦荡。
除了,“程星遥!”
竹舍之外的院门被人粗鲁的踢开,总有闲人要搅扰这难得的清静,底下正从小厨房探出头来的萧瑾安惊讶,“师叔。”
“你师尊人呢?”
“师叔你这是。”
“在上头是吧?借过。”
啧~真急躁。
想象中自己应该在下棋品茗观书的程某人迅速从摇椅上爬起。
一挥袖收了小案边七八种零嘴,然后起身理了理衣袖飞速拿过一卷书。
时间卡的刚刚好,上下一秒都欠缺,眼前的大门又被人推开,“程星遥,你够了,你还要在你这山头偷懒到几时?”
他说他下山一趟回来成了一朵娇弱小白莲,要养伤,结果一养就过了几月。
自己和掌门打商量要带徒弟去南海找齐天财地宝给萧瑾安锻造一柄本命剑,正巧草木堂的弟子修为低,封惊月就托了许夜尘一道。
这些日子等啊等,许夜尘的耐心逐渐长出了蘑菇,对于程星遥这个师兄也是,从一开始分外关切,心说:“养伤这么久,这是受了多大的打击?”
到后来拔剑要上北黎山,“我倒要看看他什么伤要养这么久!”恨不得能见到一个完整的程星遥在前头就当场补一剑,也让他有那个时间接下去好窝在自己的那个山头慢!慢!养!
急躁啊急躁,程诺摇头,“师弟,修行需稳,你的道心都乱了。”手拿书卷,端的就是一副文人雅士的名堂。
结果许夜尘压根不给他面子,气流从鼻腔中哼出,“少装了,你嘴边的栗子糕都没擦干净。”
啊这,程诺尴尬,他是不要面子的吗?
转身找了张帕子擦干净,真是半点人情世故也没有,然后,“师弟你眼花了,哪来的什么栗子糕?莫不是你自己想吃就栽到师兄我头上了吧?”
只是这样的话刚刚端着几盘点心一壶茶上来的萧瑾安就突然停步在门口。
退后转身。
“站住!”许夜尘眼尖抬手往外一指:“那他手上拿着的东西是什么?”
”……”萧瑾安留在原地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什么什么什么?”程诺直接绕过许夜尘去接萧瑾安手上的盘子,坦坦荡荡:“一看这就是看你来的特意拿出点东西招待啊,主人家的待客之道,师弟啊,你莫不是修道修傻了?”
江湖不是打打杀杀,程诺说,“人情世故,师弟你占了头一个。”
一个人字,许夜尘被他气的想打人,眼前发黑,“总之三日,三日之内你必须带着你徒弟给我下山!”
哼,三日,嘴巴张了张,程诺的反骨上来,你说三日就三日,唉,我偏不。
结果话音未出。
“宿主,任务要求,你要在三日内带着主角到南海,有机遇。”
金米花假期回来头一堵,程诺没说完的话一下就噎了。
“任务失败有惩罚。”
好好好,你是恁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