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他未必就会怎么样。除了方士的指控,他们还没有找到任何实质的证据。”
“不。”凌二摇头,想说他的身份是经不起任何拷问的,但不想和萧云舟交底。顿了顿,只说道:“他那张脸,你知道的……太像了……我担心会有人趁机作文章。而且……他刚才挽那么一出枪花,已经可以作为佐证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无论如何,不让别人来审问他?”萧云舟摩挲着十指,自语:“此事你我共同出面,应也不难……难的是朔疆方士那边,今夜一定还有人去审问……除非你那小丹奴事事摇头不知,把嘴巴毕紧了。他若是事事像先前那样统统揽在身上……”
“不会的。”凌二定了定神,说道:“他绝对没这么蠢。我会提前告诉他该怎么说。”
“你……这是吃定了只要开口,我就会帮你了?”萧云舟眯了眯眼,有些不高兴地叹了口气,继而将双肘平放在两侧扶手上,故作从容地轻敲起五指,眼带一丝打量,不甘地斜撇着凌二。
“但是,我也说过了,我要报偿。”他说着,脑勺往后仰倒,一脸慵懒。“你不能一次两次,让我为了不相干的人去冒险吧?”
“你要什么报偿?”凌二眉梢松动。
“我要……”萧云舟的眼睛闪着一丝玩味,悄然垂下头,以退为进:“你知道我要什么。”
凌二有些欣慰,又有些不安,显然,萧云舟答应他了,他本应该高兴,可是。
这回他没法再装傻充愣了。
算了……长痛不如短痛。就让他如愿一次也没什么。
凌二回头,于帐帘上落下符咒,确保没人能闯进来。转身缓缓走到萧云舟面前,半跪在太妃椅边上,兀自脱了靴,垂首小心踩上去,斜靠在宽大的椅子里。
这椅子很大,容得下两个人。
他伸手,摸了摸萧云舟细白的脖颈,随即托过萧云舟的下巴,仔细端倪了片刻。
他很像,其实……只要不认真打量眼睛,根本分不清谁是谁。
就把他当成汐汐好了。
凌二开始脱萧云舟肩膀上的衣服。
“……”萧云舟呼吸一窒,逮住了他的手,不解:“你这是干什么?”
“不是你说……想要吗?”凌二同样不解。
萧云舟的脸顿时红成了猴子屁股:“是不是傻,是我要你,不是你要我。”
“你我还分那么清楚干什么。”凌二手下仍旧没停下来,将萧云舟的束腰带也解开了。
后者顿时如同吃东西被噎着了,一个翻身将凌二压在身下。另一手逮住了凌二作乱的手,瞥着好看的凤眸,眼神睥睨的样子,仿佛头顶千斤,低个头会掉一样。
“绝对不可以。”
凌二有些不耐烦起来。
“那你要怎样?!”
“闭上眼睛,我来。”
萧云舟两手忽然重重地按在凌二的双肩上,黑色的发丝从颈后略带紊乱地垂下来,他眼神幽暗地盯着身下男人优美的唇形看了好久,似乎想将其吞咬入腹。
凌二依言闭上了眼睛。
萧云舟深吸一口气,却没急着行动,转而轻轻爬下太妃椅,从案上端来了毛笔和墨水。
凌二窝在身下柔软的白色麂皮绒垫子上,压根不知道他想干什么。
先是有一段红纱覆上了眼睛,被系紧,凌二透过纱布的缝隙,大致还能看到萧云舟的动作。
接着有柔软的笔触在腹部兜转许久,继而他被按住腰肢翻过身,那笔刷尖端软毛也来到了背部反复涂抹。
这一下就啥也看不到了。
许久后,萧云舟又将他翻转了过来,毛刷来到了离眼睛很近的距离,点在了嘴唇上。
“好了。”半个时辰过去,萧云舟慢悠悠地画完了,他拍拍手将红纱取下,将凌二扶起来,令他正对着空地上半人高的雕花铜镜。
却见镜中自己,衣衫半褪。苍白而饱满的胸腹上,画着陌生的巍峨仙宫。满地摇曳的白色血水花,连绵不绝,一直延伸到脖子之间。再往上,是用细小笔尖轻轻勾勒过的唇珠,还有磨成粉的红珊瑚涂抹得似血一样的唇色。
什么奇怪的审美。
凌二看到镜中堪比花魁的妆容,想死的心都有了。
他闭目,深吸一口气,缓慢平复了一下心情。
“这画的是哪里的仙宫呢?”
“是鸣萧仙宫。”萧云舟扔下画笔,坐在床边笑道,“这十八年里,我坐在里面,日日思你念你的地方。”
他在幻境里演的……难不成是真的?
“还要做什么?”凌二想到这里,气息略微紊乱。他侧了侧目,眼角因薄怒而飘红,实是无法面对这样的自己,索性把眼睛彻底闭上了。
“过来,亲我。”萧云舟无比愉悦地向后微仰,靠在一旁的床背上,双手垫在脑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