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你一块去吃这顿饭,我已经感觉自己傻透了。”季遂舔了舔嘴唇。
刚坐下的喻湛容又站起身给他倒水,递给他的同时在他脑袋上摸了一把,“说起来你怎么又生病了?”
季遂偏开头,“抵抗力弱就是这样。”
喻湛容哦一声,又问:“真不去?”
季遂抓狂,“你还想出什么新闻?你爱慕者的好友申请快把我账号加爆了。”
这倒是他今天醒来才知道,刚刚看消息时跳出来十几个好友申请,好奇者有之,辱骂者也有之。
喻湛容无声在笑,季遂看他一整个进来就没有落下过笑,觉得很烦,往下一躺,被子盖过脑袋拒绝和他再交流。
“你走吧,我要睡了。”
喻湛容站在床边不动,“再聊聊啊,我来找你也不容易,你不想我么。”
季遂打定主意不理他,只当自己睡着了。
喻湛容扯了扯被子,“今天我走,你很长时间会见不到我,还不快多看看我。”
季遂闷声闷气:“你干嘛,要退学了......”他话音落下翻身坐起,语气略微严肃,“你要干嘛去。”
小说里的剧情,他和商逐宁感情急速升温的阶段也是他家里斗争最激烈的时间段。
他要商逐宁帮他,结果还是落败,仓皇被家中掌权者驱逐,名下资产全被冻结。
难不成是现在?
大概是他表情太严峻,喻湛容低声拉长语调,“怎么,你担心我?”
季遂:“好好说。”
喻湛容耸耸肩,“家里老头病了,我得回去照顾照顾。”
季遂倒吸一口气,果然,老一辈掌权者的衰败预示着接下来的风起云涌,平静的水波下一定暗流汹涌!
他一把抓住喻湛容的手,忍不住叮嘱,“遇见事了多跟我商量商量,千万别冲动知道么。”
他插手了他和商逐宁的感情,以至于说不定这次财产争端,喻湛容失去一个强有力的帮手。
季遂没商逐宁能干,但要他帮忙的话他一定义不容辞,至少在他资产全被冻结也能出钱养他。
卡里的资产是他的底气。
和他商量?这个beta似乎不知道自己说出了多么匪夷所思的事情,他眼里真诚太过,很容易让人相信他的说辞,喻湛容笑的眉眼弯弯,“不是说要跟我两清?”
季遂皱眉想起昨天说的话,松开他的手,嘟囔,“一码归一码。”
“不过你要记得我说的话,白手起家也没关系,你还年轻,还有时间做你想做的事,知道吗?”季遂语重心长拍拍他的肩膀,活像一个不求回报的好心人。
喻湛容头一次看见别人对自己露出这副神情,而且话里话外都在安慰他如果资产清零,商业版图清空后也不要自怨自艾,他实在好奇,为什么季遂会觉得他会破产变穷?
仅仅他名下的不动产加起来可以砸死一个人,更别提可供他支配的隐形资产。
喻湛容心中好笑面上不显,“好,我知道了。”
离开前他再次扫了一眼屋内,他刚一进来就发现这个问题,呆了十来分钟更是肯定。
这里并没有停留其他Alpha的信息素。但这件事说来怪异,商逐宁和季遂都已经过了一定要贴阻隔贴的年纪,怎么可能一点点都不在房间内留下呢?
除非他们俩人刻意收敛自己的信息素。
邱耀喜欢他,不想用信息素冒犯他?但季遂是beta,信息素对他没有影响,那他为什么会克制?
还有商逐宁......他边走边想,眼中兴致盎然,这件事确实越来越有意思了。
送走喻湛容,季遂坐在床上发呆,忽然觉得自己实在太好说话,喻湛容就这样轻描淡写的来,轻描淡写的走。
关于那件事,他完全没发力啊!
也怪这人太会转移话题,让他不自觉被牵着思绪走。
季遂盘坐在床上越想越生气,可要他说怎么能消气,却又没有头绪。
没等想出个结果,病房门再次被打开,进来的是邱耀。
“刚才我看见喻湛容了。”邱耀谈起这个名字忍不住皱眉,“这个Alpha——”
“我知道,我会离他远一点。”季遂愤愤,但这句话说起来底气并不足,如果他之后真的有其他事情发生变动......季遂不会冷眼旁观不管。
不过那是以后的事了。
邱耀点点头没有抓着这个事不放,喻湛容家庭力量不小,能够查到是商逐宁的人把季遂带走的事不足为奇。
他皱了皱眉,闻到了空气中喻湛容的信息素,这在以往他们宿舍中豆少有的信息素味道让人忍不住皱眉,快步走到窗户开了窗,“透透风,房间里好闷。”
做完这些,他转身看着季遂,云淡风轻道,“商逐宁的生日快到了,你知道么。”
“嗯?”季遂微微出神,愣了一会才反应过来,生日!
他立刻从刚刚沉浸喻湛容的家产斗争中回过神来。
这同样是一个重要的场景转折点!
商逐宁在生日这天邀请了诸多好友欢聚家中,夜色正好,酒意上涌,和喻湛容两个人床上翻了一晚上!
季遂心脏猛猛跳,看向邱耀的眼睛灼灼,“你觉得他生日会不会邀请我?”
邱耀看着季遂逐渐泛红的脸和耳垂,只觉喉咙干涩痒痒,清了清喉咙才开口道:“嗯,当然。”
“太好了太好了,”他抬头问,“那喻湛容会不会去?”
“当然不会,我们跟他不熟。”邱耀硕,虽然他们现在同一个寝室,但是她自认和喻湛容还是一对陌生人尤其在他干出带季遂上新闻这种事。
那就好,季遂心中有事,低头摆弄手机,准备想想给他送什么礼物好。
邱耀按下他的手,咧了咧嘴,“就在下周,我来接你过去就好,你什么都不用准备。”
另一边从医院出来的喻湛容走向停车场,路过一辆眼熟的车慢慢停步。
车窗经过处理,一片漆黑,但他眯着眼睛盯着看,半晌后车窗玻璃下降。
商逐宁带着无框眼镜的脸逐渐显露,他的鼻梁很高,眼镜鼻托也不需要,这副眼镜极其简洁明了。
“有事?”他低头看报告,头也不抬,十足的不以为意。
喻湛容也不生气,扯起嘴角道:“商家好威风,一句话就撤我的新闻。”
商逐宁终于看了他一眼,“不敢当。”
喻湛容冷笑,“劝你别多管闲事。”
“我忙得很,没空管闲事。”商逐宁语调一片平静,话里的意思也很清楚。
喻湛容想起楼上看着他露出似小狗争食眼神的某人,突然笑了。
“是么,那最好。”如果两个好兄弟喜欢上同一个人,不知道会有多精彩。
他慢慢踱步离开,回到自己车内接起一个电话,电话那头老头子中气十足,“人呢,什么时候给我带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