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文钱的购买力相当于现代的一块钱,能买一个白馒头,但比起钱,叶昭其实更想要食物,他年纪小,手里有钱也花不出去,奈何星际时代的食物是营养液。
“喝一支能一天不饿,无色无味,宿主要我可以免费给你,当做穿越的补偿。”
叶昭:“谢谢,但现在不用了。”
叶家还是能吃饱的,他只是馋了。
不过叶昭也没拒绝系统的好意,“等我进考场的时候,可能会用到。”
*
冬小麦的收获在公历六月中下旬,农历五月下旬至六月上旬。
收获要抢天时,一旦下雨小麦发芽,大半年的收成都毁于一旦。
叶家全家老小齐上阵,连叶国晏顾珍夫妻俩都少不了下地装模作样一下。
“宿主打算什么时候进学?”
叶昭树枝没停,耳朵听着门外的动静,心不在焉地写着大字,敷衍道:“收完麦子再说。”
他爹娘会偷懒,找理由中途回来喝水是常事。
“昭哥儿,”叶国晏一进家门便唤自己儿子,因为改名后叶昭身体好转,他是认定这个名字好,“怎么在这蹲着,饿了没有,爹娘房里有炒花生吃不吃?”
后面的话,叶国晏是压低声音在说。虽然在县里干活,他还住在家里。
县里房子少说几十两银子,租金也贵,幸而任水村是离县城最近的村子,步行也就半个时辰,省了租房子的钱。
不过叶家还没分家,叶国晏的工钱要上交给家里。他识字,月钱是一两银子,但书坊干活偶尔会遇见大方的客人,机灵些就能拿到赏钱,算下来不比月钱少。
孩子大了,三房都在攒私房钱,老两口也不管,叶国晏的这部分钱自然是不会上交的。
叶昭一听见炒花生,口水就不由自主地分泌,花生可是优质脂肪,还不等点点头,只感觉身子一轻,被抱起来回了房。他娘顾珍也溜回来偷懒了,斜歪在被子上,额头上敷着块帕子。
叶国晏将儿子放在顾珍身边,转头去找藏起来的炒花生。
“晒死我了,都给我晒爆皮了。”顾珍举起儿子的小手,朝着丈夫抱怨。
顾家在县城有个小院,但只有顾父一人当账房先生,顾母生了三儿一女,也是生活窘迫,见叶国晏会来事机灵,虽住在乡下,但房子宽敞,小有家资,这才嫁女。
顾珍是县城出身的姑娘,嫁人前没下过地,嫁人后,叶国晏每月往家里交银子,便以她在房间刺绣为由,不让妻子下地,也就收麦的这几天不好例外。
前世叶昭听爷爷讲过过收割小麦的痛苦,不光要一直弯着腰,小麦扎人得很,天气还热,不怪他娘不适应。
叶国晏掏出炒花生,又从院子里的井中取出凉着的绿豆汤,放到桌上,“下午别去了,我跟爹娘说你中暑气了。”
“昭哥儿吃花生去,”顾珍眼睛一亮,将儿子推到一边,胡乱的擦了下脸,“真的?家里人会不会有意见……”
被推到一边的叶昭:……我还是吃花生吧。
叶国晏将剥好的花生扔进嘴里,“去两天也够了,我下午进城去。”他当初费力识字不就是不想下地,干两天得了。
他一年不少往家里拿银子,又只有一个娃,理直气壮地偷懒。
顾珍也不是大公无私的人,快乐地吃起花生,抬眼看到认认真真剥壳,吃个花生都高兴的儿子,忽而心生忧虑。
“咱昭哥儿身子骨弱,以后下地可怎么活啊?”
叶昭抬头明知故问,“下地很苦吗?”
“啪!”
叶国晏狠狠拍了下大腿。
“完啦,咱昭哥儿是有点傻!”
这么大了,连下地苦不苦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