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沈迟也该找来了......
再次进入藏书楼,却有些细微的差别。
比如,他们并没有进去藏书楼,反而走了另一边。
李夫子健步如飞,嘴里一直念叨着什么“来不及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跟这有关系。
禁地依旧是之前见到的样子,不同的是,这里不像之前那般狼藉,反而被好生布置了一番。
踏入禁地,傅清禾隔老远就看到齐孟良那张熟悉的脸,神色略微波动,并不明显。
“山长,人带来啦!您瞧瞧~”
李夫子一见齐孟良,瞬间化身狗腿,极为谄媚,哪里还有之前在傅清禾面前的文人风骨。
对此,傅清禾只是暗自撇嘴,并没有露出一丝不妥。
除了齐孟良,这禁地还有另一个陌生男子,只是相距较远,傅清禾看不清楚,只得作罢。
不知那两人说了什么,没过多久,李夫子便被打发走,齐孟良也随之踱了过来。
“你就是公孙弘?”齐孟良满眼好奇,眼底尽是傅清禾看不懂的神色。
她按耐住性子,假装是公孙弘会做出来的反应,兴致缺缺,“山长有何指教?”
可齐孟良不知道在想什么,并没有搭理她,只是一个劲盯着她的脸看,还不忘呢喃着:“像!太像了~”
傅清禾不明所以,可如果是纪长梧在场,一定能明白齐孟良的意思,可惜在进来时,纪长梧就被傅清禾要求待在外面接应沈迟的人。
就在傅清禾一头雾水之际,齐孟良终于开始解释了,“你怕是还不知道你的真实身份吧?”
齐孟良突如其来的一句,成功让傅清禾愣在原地。
不过她可巴不得齐孟良能多说一点,连忙摇头,“学生不就是皇商公孙家三房的庶子吗?”
至少在公孙弘的记忆里,公孙家上下所有人都是和善可亲的,其中以公孙弘的大伯最甚,就差把他当亲子看待了......
不对!傅清禾一怔。
公孙家再怎么疼爱子侄,也没必要这般“讨好”一介父母双亡的庶子。
是的,就是讨好。
除了公孙大伯较为严厉,其他人对公孙弘这个子侄可谓是溺爱到不行。
这是极为不正常的!
细细想来,其实就连公孙大伯都隐隐带着些讨好,在公孙弘快被遗忘的记忆里,公孙大伯时常看着公孙弘发呆,像是要透过他看向谁一样。
那个时候的公孙弘不懂,他以为是公孙大伯想起自己的兄弟了。
可作为局外人,傅清禾一眼就看出。
公孙大伯那眼神分明带着悔意。
可他为什么要悔呢?
公孙三房遇害与他又无关......
越理越是一团乱麻,傅清禾总觉得自己接近真相了,却又仿佛隔了层东西,如同雾里看花,怎么也摸不着。
幸好齐孟良本就打算让“公孙弘”做个明白鬼,一骨碌就说了出来。
“说来,你本是极为尊贵的皇太孙......
齐孟良后面还说了什么傅清禾已经听不见了,她现在脑子里满是刚才那句话。
皇太孙......
如果她没记错,当今太子并无子嗣,这个皇太孙指的应该是先太子,或者说,废太子......
她之前还猜测公孙弘与纪长梧或许有某种联系......
据说,先太子被废之际,皇帝曾大开杀戒,先太子的党羽废得废,贬得贬。
纪长梧的家又在京都,而傅清禾之前又猜过他与公孙弘可能有某种联系......
难不成......纪长梧的家人是先太子的党羽?因为先太子被废一事而被皇帝清算了?
思绪回笼,齐孟良还在说。
“也算你运气好,成为开年来第一个献祭这井的人。”
“以你的身份,也够格了!”
“献祭?”傅清禾脸色大变,之前的团雾瞬间被拨开。
她下意识看向那口井,总觉得里面冒着丝丝寒气。
齐孟良总觉得这“公孙弘”有些古怪,但他信任李夫子,便也没有多想,反而哈哈大笑。
“脉眼早在几年前便开始枯竭,只能通过献祭文采斐然的人获得源源不断的生机,能被选中也是你的福气。”
要不是意外得知公孙弘的身份,齐孟良还真看不上公孙弘这样浪费好天分的人!
说着,他又诡异一笑,拍了拍手,一个熟悉的人走近。
“说起来,皇太孙还活着的消息可多亏有伯崇呢!”
事已至此,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另外一个人正是谭伯崇!
虽然这是傅清禾第一次见对方,可从沈迟那里,她早就知晓了此人。
难怪!难怪谭伯崇后面会忽然出现。
若没有她,沈迟怕还困宥于景州府内的王宅闹鬼案,齐老爷子大概率还没有潜逃,公孙弘恐怕早就死在了无人在意的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