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再次拖着行李前往机场,她还恋恋不舍地看着这片飘雪的大地,手上的马歇尔冰棍吃了一半就被贝克曼劫走。
她没说话,心情颇好得就差哼歌了。
因为她昨天刚因为吃冷食胃疼了半个小午,今天能争取到半根冰棍完全是意外之喜了。
在风把兜帽刮下去之前,贝克曼停叼着冰棍伸手把她身前的系带拉紧,帽檐皱巴巴的缩成了一团。
“唔!”看不清路的她胡乱挥手拍开贝克曼,理好帽子后瞪他一眼。
“别太得意,小心又胃疼。”贝克曼故意说,“药在酒店里,我忘记拿了。”
“哼,骗人。”她才不信贝克曼会忘记这种事呢。
贝克曼挑眉,耸了耸肩。
飞机跃上平流层时,下方的万家灯火绵延整块平原,当天边的黑暗被晨曦刺破,江河与山脊出现在视线里。
落地后转高铁,转大巴,曲折不平的路上扬起风尘,偶尔堵车时往窗外望去,是看不到头的车排着长队等待归乡。
大巴车内光线昏暗,贝克曼收了她的手机不让她玩,她据理力争,最后得到了一副耳机——的一只。
别的小情侣分享耳机是为了搞暧昧,而她捏着耳机上的控制键调试音量,试图展示自己绝佳的歌品。
贝克曼撩起大巴车的窗帘,看见遍布路边的灌木丛和大树,偶尔甚至过去一两块小小的田地,是和北方大相径庭的景色。
在车内闷了两个小时后呼吸到新鲜空气令全身舒爽。
她伸展筋骨,趁贝克曼搬行李箱,她抓起另外的手提袋,挥手就在一众出租车群中拦下一辆。
司机师傅麻利地把后备箱打开,接了古琉璃手里的袋子,跟贝克曼一起把箱子袋子都摞好。
古琉璃眼睫弯了弯,促狭地看着司机,却不说话,贝克曼碰了碰她的手,得到一个憋着笑意的仰视。
好吧,看来是认识的人。贝克曼取下了她的耳机:“休息一下耳朵。”
出租车的窗户降下一点,流动的风驱散了车内让人头晕的香水味。
司机师傅把烟伸到窗外抖落烟灰,目光瞟了一眼后视镜,愣了,又瞟一下。
“诶,你不是那个古家的小姑娘吗?”
她点头点头,刚要开口说话,声音在嘴边卡了个壳,咳嗽一声哽了回去。
“——这个是谁啊,你对象吗?唉,小丫头都长大了啊。”
师傅的声音高了些,皱纹被笑容撑起,车驶上一个坡,午后的阳光透过窗照进来。
“啊、嗯这是,”她的声音被师傅衬托得几不可闻,“我男朋友。”
她扯了一下贝克曼的袖子,阻止了他即将出口的调笑,小声说:“这是何叔。”
贝克曼笑着点了点头,三两句接上了何叔的话,又将内容引向本地人最喜欢说的当地风光和美食。
车从一座小学旁的路驶入山里,树林与竹林交替出现,时而上坡,时而下坡,偶尔遇到一两个行人或摩托车,便要减速避让。
弯道的弧度让后座不系安全带的两人免不了左右摇晃。
又穿过了两个平板桥,眼前开阔了些,路两旁是几块相连的田地,不远处几间挨着的平房前有鸡鸭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