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辉烁,你真的很让人好奇,想要一探究竟。”还是她先开了口,目光转向我腰间所佩的凛羽,似乎意有所指。
我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余光却被什么东西闪的金光刺了一下,我定睛一看,她搭在床边的手上带了一枚戒指,方才就是这戒指刚好反光到我眼中了,我心中疑惑于这新出现的配饰,她则看着凛羽没注意到我的目光。
“为何这么说?”我反问。
“我也不知,就是在人群中总能感到你的不同,虽然年轻,可给我的感觉像一本目前只看到题名的厚书。”
“你是说我城府深?”
“不,不是城府,是潜能。”她对我笑笑。
这话不是恭维,我能听出来,可我又有什么潜能,大家都觉得我是靠父亲平步青云的而已,以后的人生估计也就是在他的安排下统领三军,如果这算能力,也许是潜能,可我总觉得她指的不是这些身外之名。
也许和凛羽有关?我想到那次奇遇,有些奇怪的感触。
想不明白就不去想,我还是抓紧时间问了她接风宴上的情形。
她说,不只我看到的那些,她一进城,就和她带的兵分开了,而且她的校尉飞鹰传书给她,说他们被安排在了军营最偏远的角落里,还有很多人鬼鬼祟祟地看着他们。进城前她注意到,平常守在城墙上的兵力也少了很多,莫名有一种紧张感。
“那兵都去哪了呢?”我疑惑。
“不知道,你看他们盯我盯得这么紧,肯定有问题。”
“那怎么办?”
“辉烁,你这次带兵来真是来对了,他们伪装成修水坝的工人是很好的一步棋,你回头想办法让他们分散在城中,不要抱团,这样不显眼。现在咱们刚来,他们的警惕心肯定最高,也打探不出什么,你就扮演好‘袁硕’的角色,等他们放松警惕,自然会漏出马脚,而且我还有秘密武器,一定会得到真相的。”雁亭拉住我的手,真诚地对我说。
“什么秘密武器?”我还是忍住不住问了。
“这个……。”她有些为难,正在这时,门口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我们大惊,我赶忙掀开帷帐跳下楼去,从我的房间听着,好像只是侍卫起身走动了一下,没有进门。
“呼……”我长吁口气,还好没被发现,今日也乏了,很快便入睡了。
后来的十几天,他们带着我俩四处吃喝玩乐,知道我请了治水专家以后把钱缤也叫来了,逛遍了城里的酒楼马肆,我还学会了赌马和划拳,范灵几次提出想先回家看看父母都没得到机会。他们这边盛产水果,喝的果酒度数也不高,但我为了观察局势每次都是三杯倒,趴桌上听他们聊天。还真让我听到点东西,有次阿里廷和身后的侍卫说悄悄话,可能以为我听不懂,但我发现他们说的竟是如沙语,要知道从古果岭回去后我就恶补了如沙语,竟然派上了用场,那侍卫说的是“太子死了”,阿里廷皱眉后说“那待我再想想”。
我刚想同范灵讲,他们却终于松了口,让范灵回家住了,说于情于理也该回去看看,但在我看来,是侍卫给阿里廷说了那个消息后,他们出去私谈后就肉眼可见的慌乱起来,几个领头的还有些眼神交锋,似是有了矛盾。
我赶忙提出也想和范灵一起看看伯父伯母,感谢一下,他们本也不把我当回事,就让我去了。
终于不再像犯人一般被盯着了,我们将行李收拾到各自的马背上,骑着马有说有笑地超她家的方向走去,我还记得那天是立秋,北方天气已经有了些凉意,可我兴高采烈于可以自由地玩几天,我们二人肆意地笑着,朝着夕阳信步走去,前方的血腥还没有到来,那是真正的少年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