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叙述中,我听懂了事情经过,原来他们下水后在那石门边拔火莲,范灵抓住那门环稳住身形,以防被水流带走,结果那门环就突然开始发光,而后石门大开,将她吸入其中。田崇信伸手去拉她结果被一同带了进去,他们醒来后也发现自己落在这条路上,沿着路走到山洞门口,本欲一同进去,可谁知范灵前脚刚进,后脚就凭空出现一面透明墙将他阻拦在外,无论如何也进不去出不来,也听不见声音,范灵只好示意她先进去看看,田崇信就在门口等到了现在。
此情此景甚是熟悉,这不就是当时在那温泉洞口里在我眼前闪了一闪消失的屏障吗?原来还认人啊。我突然猛地意识到,我和范灵这两次的奇遇是如此相似,那难道这洞里也有把剑等着她吗?又是为何如此之巧,同样相似的奇遇偏发生在我俩身上,难道是因为我们都有不同于常人的双眼?可若是如此难道天下所有的异色眸人都会有奇遇,这似乎也不太正常。
短短几秒,我脑海中已转出了无数种猜想,可看着田崇信等待我回应的眼神,我还是先将这些疑虑压了下去,上前试探性地摸了摸那屏障,果然纹丝不动,我想起方才凛羽有发出粉光,便拔剑出鞘,意欲劈开这屏障。
田崇信后退两步,我刚架起剑来做了个起手式,深吸口气将劈之时,周围的地面突然晃动起来。
俶尔,身后的晶簇逐个破碎,一旁河中的水也越涨越高,像是前方堵塞了一样,田崇信扶住剑挥到一半差点摔倒的我,拉我一把躲过了一块掉下的巨石,我一头撞到他怀中,低头离他的脸不过一寸,嘴唇差点贴上他的额头,赶忙分开,有些不好意思,好像轻薄了别人一样。
不过他似乎没太在意,可能草原上民风本就比较奔放吧,环顾四周问我怎么办,我看这边头顶的岩壁随时顷刻间就要崩塌,赶忙拽着他跳下了河。
还好,河面上的金莲抵挡了大部分落石的冲击力,我们嘴里憋着气,在金光闪闪的莲花茎中间大眼瞪小眼,原本积淤的河水却突然奔涌而去,将我们再次卷向不知名的地方,这次我认命地闭上了眼,估计这就是冥冥之中为我们指路的河流吧,看样子估计是范灵已经拿到了该拿的东西,这个秘密之地就要消失了,千万不要带我们两个通不过“认证”的人一起消失啊。
……
“喂,辉烁,醒醒,你没事吧?”似乎有人在叫我,我努力张开眼,随之而来的是后背上的剧痛和鼻腔里呛水后的酸胀感。
“咳咳咳咳……”我几乎快把肺咳出来,这才缓过神,范灵将我扶了起来,过去叫一样湿哒哒躺在一旁的田崇信,我们在一个山洞中,前面不远有水流的声音,我仔细一看是莲山瀑布,原来我们在瀑布后的洞中。一束月光从瀑布外射进来,被水流拆的零零散散,像磷光一般,我记得瀑布在莲池东面,那月亮已经西偏,过不了多时天就该亮了。
他醒来也是一通咳,范灵说她从山洞中另一头的出口走出就到了这里,而后我们伴随着一股水流从瀑布中落下,她游过去把我们捞了上来,所以身上可能有些痛。
还没等我开口,田崇信已经急不可耐地问她在山洞中究竟遇到了什么,她似乎早已想好说辞,掏出一朵金莲,说里面只有这朵花,她从里面摘到了莲子,想来是上天感念她孝心,特地赐给她的吧,她摘下莲花后出口就出现了。
田崇信毫不起疑,也不去想我们明明是去了地下,却为什么从瀑布顶上落下,反而艳羡地看着那金莲,嘴里嘀咕着真不公平,他之前来时都没有注意过那个石门,不然这没见过的金莲不知能卖多少钱,范灵闻言大方地将金莲送给了他,说自己只留下莲子就够了,说是感谢他为我们引路,还害他陷入危机。
就这样一路说说笑笑,我们从瀑布后游了出去,我落在他俩后面,可能顾虑我游技不精,怕我分心,他们也没同我说话,可我心中的怀疑丝毫没有得到解决,她的话也许骗得了田崇信,可骗不了我,那莲子肯定和凛羽一样有什么神奇的功用,不然何必搞出层层关卡只让她一人进入。
不过我没问,行军时最忌将领之间互相猜忌,反正也不是什么生死攸关的秘密,她不愿说就罢了,以后总有机会见到的,就像她到现在也不知我的凛羽有击水成冰的能力。
只不过没能摘到莲子,想给予辰带的心思又泡汤了,我叹口气,不再去想。
就算摘到,他也不会要的吧,其实都是我一厢情愿。
上了岸,每个人都湿哒哒的很是狼狈,还好六月的天气比较温暖,还不至于生病,我们烧了堆火吃着放在岸上的烧饼,等待天亮再返程。
好几次,我感到范灵看着我有话想说,待我回看时她却又移开了目光,我只好装作没看见,直到回到营地,我们各自回了自己的帐中休息。
我睡不着,心思重重地看着帐顶,一会儿想的是忽然发光的凛羽,一会儿是那透明屏障,总觉得有什么遗漏的点,直到快入睡时,我忽然想到,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
对了,是莲子!
范灵说的金莲莲子没给我们任何一个人看,她还嘱咐我俩都不要把这件事说出去,担心有不怀好意之人来这里找寻金莲,实际上根本不可能,那地方应当已经消失了。
她拿到的,真的只是颗莲子吗?她到底有什么样的过去?今天又得到了什么样的能力?
一切都会在我们到达岚墨后,得到解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