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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奕在床上又躺了几天。事实证明,汎津霖和安德烈制定的医疗计划十分有效,心脏部位的疼痛频率也在逐渐减少,直到希奕完全适应了之后几天轻微幅度的阵痛。
前几天的经历就像真正的梦境一般,逐渐在希奕的脑海中沉寂。随之而来的,是由于长时间思考带来的困倦期。
希奕两世为人,第一世受身体拖累,不敢不懂事,也是为了不让父母操心;这一世刚来就遭逢巨变,后面虽有所改善,却也多了很多逻辑上无法自洽的事。
他到底曾经是个成年人,无法真正像个六岁孩童一般简单地生活。
现在遭了场罪,神经受到干扰,反而沉静下来。姗姗来迟的童年期就像剥了壳的珍珠,受到精细的呵护之后,逐渐露出柔软真实的内里。
最先发现不同的还是从前线赶回来的乔斯林。这天他带着严肃的审视走进住院大楼,大体了解到心脏疼痛与记忆的关联之后,曾经威风一时的幕僚长不禁产生近乡情怯之感,在房间门口做了好长一段时间的心理建设,结果推开门后就和叼着巧克力棒的希小奕大眼瞪小眼。
乔斯林退后半步,审慎地打量了一圈。
宽敞的房间里丝毫瞧不见病气。窗明几净的落地窗半隐在层层白纱之后,投影设备游戏设备一应俱全,希奕旁边的矮桌上甚至还摆上了个透明鱼缸,两条小金鱼在里面悠哉悠哉地吐泡泡。
眼看乔斯林就要过来,希奕条件反射地把手上的东西往被子里挪了挪,脸上惊恐的小表情活像半夜不睡觉被家长抓住的不省心的小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