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就是祁仪文让她离开,又不让她告诉赵清浔的原因吗?
“尽管愤怒,也别伤害自己。”握紧的拳头被人慢慢拨开,随即清凉的膏药抹在伤口上,瞬间治愈了刚才掐出来的伤。
应不染抬头,对上云向晚温柔的眼神,心却已经麻木。
她原先以为的最亲近的人都在骗她,还有谁可以相信?
云向晚也知道现在自己无法让应不染相信自己,不过不急,先离开这回到追风城再说:“我们到地方了,先去见见医师。这个卷轴,我需要收走,让司诺带走。”
应不染麻木的点点头,机械性的将卷轴递给她,随即默不作声的跟在她身后。
现在已经是深夜,街上一个人都没有。推开大门后,只有一个正在打着瞌睡的店员。
听见声音,店员立刻睁眼,看见是云向晚后又闭上眼,打了个哈欠。
云向晚朝应不染招招手,示意她跟着自己。在走进一间屋中屋后,她们才见到那位披着白色斗篷的神秘医师。
至于司诺,已经带着卷轴离开了。
医师看见她后,伸手示意她在自己对面坐下,开门见山:“我想路上云向晚应该也跟你说过了,我们直接进行吧。”
医师先是诊脉、取血,然后就挥挥手示意应不染坐一边去别打扰她。
很有个性的人,应不染捂着手腕,坐在一边后心里第一个想法便是这个。
云向晚夜坐过来,运转灵力帮她治疗,同时又有点差异:“这种灵力……你修炼的也是森罗诀?不过好像并不完全。”
“不完全?”应不染看向她,第一反应竟然是完整的被赵清浔藏起来了。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后,应不染苦笑一声,今天白天的时候,她绝对想不到现在竟然会这般带着恶意揣测身边人。
云向晚到:“嗯,你现在修炼的森罗诀,缺少了一部分,如今你想获得生机,必须用灵力催动。修炼完整的森罗诀到一定地步后,生机会自主的汇聚在你身边,再往深处,甚至能抵达诸多修仙者梦寐以求的尽头……长生。”
“我还以为你要说飞升。”应不染见手腕上的伤号后,不动声色的收回后,扯扯嘴角道。
云向晚笑了笑,道:“怎么可能?飞升的路已经被堵死了,除去先前先祖的五六个战友,没有人飞升成功过。完整的森罗诀,目前只有追风城有,是当初先祖的旧友之一带走的。若信得过我们,到了追风城后,我们可以将完整的森罗诀给你。”
应不染点点头,至于有没有听进去,云向晚也说不准,不过目的已经达到了,便无所谓了。
片刻后,应不染突然出声,声音很小,很小,若不仔细听甚至都听不清:“你为什么要这样帮我?”
云向晚想了想,组织一下语言道:“首先,现阶段我们的目的应该是一致的。我们要阻止天祭,你想活下去,必然会导致天祭失败。”
“但天祭如果不能完成,天怒降下,很多人会死。”应不染抬头看着她,道。
“天祭并不能阻止天怒,反而加剧了天怒。以我们和万象宗、天衍宗的部分门徒与长老的调查,天怒爆发的速度越来越快、夺命的速度也越来越快。我们需要一个新的办法,而不是一直以人为祭然后麻痹自己。”云向晚拿出一个本子,上面记载着密密麻麻的爆发时间与死亡时间。
应不染扫了一眼,确实是这样。不过知晓云向晚她们的利益同自己并不冲突后,她也没有继续问下去。
她自身都难保,现在还管别人作甚?况且云向晚会说最后一句,就证明天怒有其他办法阻止,只是玄门不想去寻找而已。
毕竟对于她们来说,寻找一个新的办法,哪有献祭一个与自己无关的人轻松呢?
况且这件事还不为大众所知,人们知道的只有玄门抑制住了天怒,无人知晓有人因此失去生命,一切美誉都流向那些毫无损失的玄门。
还真是……
“你刚才说,万象宗与天衍宗?”
“嗯哼,我们能偷出来那个卷轴与你,还是她们两宗的一些人提供的帮助。现在也有不少人注意到异常了,但明面上的‘和平’还不能打破,因此只能暗中帮助我们咯。相应的,进展也很缓慢,主力军还是追风城,她们只能提供一点帮助。”云向晚一摊手,虽然面上还是笑着,但应不染能从眼睛中看出她的嘲讽。
应不染细细的回味先前云向晚的话,梳理思绪,想起来之前云向晚还说过“首先”二字,就代表还有其他原因:“你……”
“好了!研制出来了。那谁?现在来喝药了。不想喝也没事,我给你灌进去。”
应不染:……
这有区别吗?
云向晚看着她,等待后面的话。
应不染摇摇头,起身朝医师走去:“没事,也……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