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场有人“开心”、有人“闹心”,有人“称心”的拍卖会结束后,三王爷高价竞拍“聘礼”当众向宰相千金下聘的事,经那些拿了红包的人出去一宣扬,瞬间闹得满城风雨,成了百姓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那日那些身在包间的贵宾们,除了已知的二号包房是三王爷跟他的随从们 、以及八号包房是宰相府的女眷外,其余几家虽然没有露面,但大家都清楚:未露面的那几家定然也都是非富即贵的身份。他们那日之所以不露面,只是不想让秦家太过尴尬而已。
毕竟宰相府跟侍郎府之前的婚约人尽皆知,然而卫家才刚落败不久,这边就突然就被三王爷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将婚事提上日程,这让宰相大人情以何堪?
但人家不露面,不代表不私下议论,于是这事很快就被传得人尽皆知,最后也不知是通过什么方式传到了皇上那里。不料,皇上竟难得热心地为三王爷亲自择选了黄道吉日,当着一众大臣的面,在朝堂上恭喜了秦宰相,并宣了婚期。婚期就定在除夕,一来是可以沾举国同庆的喜,二来也是想让一对新人正式成家后,一起过个团圆美满的年。
那日朝堂上,突然被点名降下恩典的宰相大人只能硬着头皮,诚惶诚恐地对皇上的恩赐做出感恩戴德的表情,“欢欢喜喜”接了旨,眼里却是难掩的灰败之气。
他满腹野心不但落空,现下连积攒多年的好名声也破了功,关键是他这么水灵灵的一棵好白菜最后只能嫁给一个草包,一手好牌打得稀烂,他哪能甘心?
可如今皇上亲自赐婚,此事便算是一锤定了音,即便他心有不愿,也不能违了圣意。
他现在很气女儿的自作主张,因为急于求成、竟把马蹄莲镯子这么重要的信息透露给了草包三王爷,结果反而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深陷进退两难的境地。
他现在看着整日只知道哭哭啼啼的女儿甚是心烦,只能交待夫人好好哄住书爻,千万不要让珍贵妃知道书爻的真实心思。那对母子都是蛮横跋扈的主,手上虽没什么实权,但怎么说也是皇亲国戚,他们可轻易得罪不起。
不过……虽然镯子的利用价值报废了,但是镯子的原主人他们好歹是找到了,他还不是全然没有机会。虽做国丈的希望落空,但他还可以跟那位继续另一种合作方式,不是么?
而在这引起满城热议的“竞价抢聘”的事件里,收获最丰的莫过于三王爷了。不但赢得了美人,还赢得了情深的美名。
皇上殿上赐婚的第二日,三王爷包了城里最好的酒楼,却只请了童子蒙一人,两人在包间里聊得尽兴。
“雁秋啊,此事最大的功劳得归功于你,没想到这事经你这么一策划,我对书爻的心意竟会成为街头巷尾的一段佳话,变成人人议论的美谈,你知道现在有多少姑娘羡慕本王对书爻的用情至深么?
还有啊,我居然没想到皇兄竟会为我和书爻亲自择期并赐婚,这可太让我意外了!
你应该听说过吧,书爻之前本来曾订过一门亲,就因为那婚约,她一直对我跟她的事遮遮掩掩,宰相大人也为了避免口舌是非,对我俩的事始终避而不提。这下有了皇兄的亲自赐婚,本王终于可以扬眉吐气地将书爻娶进门,以后看那些朝中大臣们,还有谁敢在背后再乱嚼书爻的舌根?”
童子蒙笑着举起酒杯,“自古以来,君子就好成人之美,皇上自然也一样。雁秋在这里提前祝三殿下和王妃夫妻恩爱,早生贵子,儿女成群!”
“诶,甚好!甚好!”三王爷一听那早生贵子,儿女成群,就自然联想到了洞房花烛,眼睛闪着光,与童子蒙碰杯道:“果然还是雁秋最懂本王……”
童子蒙饮下了杯中酒后,四下看了看,问道:“咦,三殿下,我看您那近身侍卫平日都随侍在您左右,今日怎么不见他人影?”
三王爷不甚在意地摆了摆手,“哦,他去帮我给宰相府送药去了。”
童子蒙眉头一挑,“送药?可是宰相府里有什么人生了病?”
三王爷叹气道:“你有所不知,最近几次我想约书爻出来见见,却都被宰相夫人以她身体欠安给回绝了。说不如趁这段时间好好给她调理调理,省得到大婚之日那天,她身体承受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