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运气是暂时的,不幸却是永远的。幸运短暂又难以捉摸,也许这一秒还在自己身上,下一秒就又不见了,真的很让诺亚莱爾抓狂。绕着城堡散步都散了一圈,结果连城堡大门都看见了还没找到小门,诺亚莱爾真的要哭死。在原地无能狂怒一会儿,又再次调整好心态,思考下一步该怎么走。
诺亚莱爾思索着也许上塔楼看看也许就能看见外面有什么了呢,塔楼属于城堡内部范围,上到顶端能直接到城墙上,为便利守卫值班交替,塔楼的门没城门这么难打开,说是压根没锁都可以。他打开门,塔楼里也有照明用的照明石,倒是整整齐齐没什么灰尘,除了有些闷闷的味道之外一切都还好。上去的楼梯两侧还挂着霍洛维爱德的家徽,角落架子上还整整齐齐放着轻甲枪箭矛剑什么的武器,倒是能让诺亚莱爾拿走一副轻甲穿在身上当作护具。但鉴于与重甲相比更为轻便的轻甲于诺亚莱爾而言还是太笨重,诺亚莱爾才穿上一阵子,往上走了几步就觉得行动不便,实属敏捷与防御不可兼得,诺亚莱爾撇撇嘴,两者之间还是选择了能让自己活动起来更加舒心的选项,于是将轻甲换了下来扔回架子上,头也不回地一路向上走上塔楼,一路走来除了照明石以及小窗的光芒,整条楼梯算得上是昏暗。一步两步踏在阶梯上升值还有回音传来,让诺亚莱爾觉得莫名不安,总感觉后面有什么东西在追赶着自己,颤颤微微回过头,后面什么都没有,只有自己被拉得长长的影子。
后面有东西跟着自己的话诺亚莱爾一定会吓得朝那东西连开几枪,没有东西只有影子的话诺亚莱爾就自己吓自己,总感觉再这么看下去自己这道影子就会长出两只黑白分明的眼睛,然后就是一张裂开微笑的嘴巴,一只乌漆嘛黑的怪物。最后就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蹭到自己面前将自己吓个半死。越想越恐怖,越想诺亚莱爾就越害怕,一步跨两三阶地直上楼顶,中途还差点把枪给掉了。一鼓作气跑上顶楼,又是不好好开门偏要把门给踹开,要是这些被诺亚莱爾踹过的门会说话,开口第一句一定是“我一扇门怎么你了!”不过这可不是诺亚莱爾要操心的事,随着门被他一脚踹开,门外被阻挡的光一瞬间照亮整条昏暗的楼道,诺亚莱爾被炫得微微眯起眼睛,好一会儿才习惯外面的亮度,等到诺亚莱爾睁开眼,已经是来到了城墙上。
诺亚莱爾城堡外看去,还是正常从房间里往外望去的景色,没什么特别的。但至少诺亚莱爾可以从这里爬下去离开城堡。
绳子是城堡里必不可少的东西,这里当然也有绳子。诺亚莱爾将这些绳子绑在一起弄出一根更长的绳子,套在墙垛上,将绳子另一端往下一扔,离地还有一段距离,但也够诺亚莱爾能安然无恙地跳下去了。他抓着绳子慢慢往下滑,诺亚莱爾自认没什么惧高症,从小到大多高的树自己都爬过,总没可能一段时间没在森林里鬼混这胆量就不复存在了。
“嘿!下来了!”双脚再次着地的感觉让自己浑身一松,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他继续向外探索,才刚走没一段路,触碰到一道肉眼不可见的屏障,眼前景色被一片纯白所替代,根本看不到前路,换句话来解释,这像是诺亚莱爾走进了一片未被开发过的领域,什么都没有,只有一片空白。
前方已经没有路可以走了,按理来说就该回去,但城堡大门锁着,诺亚莱爾又是从城墙一根绳子滑滑滑滑下来的,已经回不去了,且诺亚莱爾仍不死心,总觉得这一片未被这个幻境制造者开发的区域也许就是自己离开这里的突破口,连头也不回地向前走去。
……
“混账……难道真的要止步于此了吗……”走了好久好久,庞大的城堡越缩越小到看不见,除了空白还是空白,什么都没有,一片纯白的虚无,用枪朝这片空间连轰几次试过了,在地上挖个洞也试过了,使用魔法看能不能撕开一条缝隙也试过了,当然,要使这些方法有一个能成功诺亚莱爾现在就不会在这里了。诺亚莱爾有些无助,发现自己从刚才到现在不断的寻觅都是徒劳无功,什么也找不到,什么也做不到,但是面对这些徒劳自己都已经很努力地去不执着于它们了,但是接二连三失败的结果接二连三地打击自己,现在花了这么大功夫跑了出来,却任何可以称之为“希望”的线索都没找到,回去又得花好一番功夫,继续向前走又什么都找不到浪费时间,不管自己怎么做怎么想办法,都找不到离开这里的办法,自己已经越来越困,困意完全不受大脑控制地上涌,诺亚莱爾甚至有一瞬间产生了自暴自弃的想法,其实就这样睡过去也挺不错,总比让自己在这地方兜兜转转还什么都办不成要好,梦里的家人能陪在自己身边跟自己嘻嘻哈哈,安德鲁兹无论是现实还是梦里都是一位很疼爱自己的丈夫,叶卡里纳可爱又粘人,还有筝和铃狐终于不用成天吵吵闹闹,梦里的一切都比现在这个处境好了不止一星半点。
这里一个活人都没有,自始至终自己都是孤身一人在这磕磕绊绊寻寻觅觅,不喜欢太吵的环境,却分毫忍受不了如此死寂的环境。任何一点不自然的声响都能让诺亚莱爾毛骨悚然,有种觉得附近有看不见的人在暗处盯着自己,可能是面无表情,可能已经咧开嘴角笑嘻嘻,让自己汗毛倒竖毛骨悚然。
孤身一人的感觉实在是痛苦又难受。
危机从自己身后袭来简直让自己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