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亚莱爾无言,但是自己又不能对安德鲁兹怎么样,只好随着穆伊洛将安德鲁兹的东西搬进自己房里。
“嘛,接下来几天我就在你房间里呆着好了,你得有个人时时刻刻陪着。”安德鲁兹毫不要脸地要赖在诺亚莱爾房里,“不是还有穆伊洛吗?”诺亚莱爾整个傻眼,穆伊洛将重重一沓书放在桌上,便要离开,“别走嘛,你在这陪着我。”诺亚莱爾伸手拉住穆伊洛,“那个……我还有事要做,就先走了。”穆伊洛边说,边偷偷望着安德鲁兹,应是故意想藉此离开,可穆伊洛能有什么事做,自诺亚莱爾来后,穆伊洛只需照顾诺亚莱爾而已,“留下来陪我嘛~”诺亚莱爾语带哀求地求穆伊洛留下来陪自己,就差跪下来抱着穆伊洛大腿求他别走了。
穆伊洛抱歉地甩开诺亚莱爾,“抱歉,我是真的还有事要做啊……”穆伊洛看向安德鲁兹,“行了,你以为穆伊洛只要照顾你这么闲啊,他还有自己的事要做呢,有事你找我还不是一样的?”安德鲁兹扯住诺亚莱爾,穆伊洛直接钻出房门,“穆伊洛跟你那里一样了?他比你还会照顾人!”诺亚莱爾不服,与安德鲁兹争辩起来,“怎么能不一样呢?我也会照顾人的!”安德鲁兹争辩道,“好好好,你对你对,不知道昨晚说来照顾我又揩我油还踢我踢得整晚睡不好的人是谁呢。”诺亚莱爾还在为昨晚的事生气,“……好好好,你赢,我没话说。”安德鲁兹像是知道再这样为自己争辩下去自己迟早拗不过诺亚莱爾,毕竟昨晚自己是真的没照顾过诺亚莱爾。
诺亚莱爾拗赢了安德鲁兹,心里爽爽的,不自禁窃笑不止,整个人顿时心情大好,“行吧,你先自己做自己的事吧,我有需要再麻烦你。”说罢,诺亚莱爾将被子拉上,将整个人裹在被子里,还真的睡了下去。
“妈妈……”诺亚莱爾在梦里梦见自己母亲,梦呓般喊着自己的母亲,“妈妈不是告诉过你要走大路的吗?”诺亚莱爾的母亲无奈地问道,“我出门前给你的药剂呢?”“药剂?什么药剂?”诺亚莱爾竟然一时半会完全想不起来自己母亲口中的“药剂”是什么,母亲叹了口气,“就你要定时服用的药剂,放在家里玻璃柜子里的药剂!”诺亚莱爾在梦里想了会儿,总算想起自己每个月要服用的药剂,“我在你出门之前将它放在你手上的竹篮子里了!”“竹篮?!”
诺亚莱爾顿时惊醒过来,安德鲁兹为自己泡了杯茶,边喝边看书,“怎么了?做怕梦了么?”安德鲁兹放下书,“药剂……药剂……”诺亚莱爾在房里找药,“我竹篮呢?”诺亚莱爾打开柜子,除了几件浴袍静静地躺在柜子里就没别的东西了,“在找什么?”安德鲁兹将诺亚莱爾按回床上,“竹篮!我那天手上拿着的竹篮!”“你要里面的什么东西?”诺亚莱爾顿了顿,“把竹篮子和里面的东西拿过来就行了”闻言,安德鲁兹正欲起身去把诺亚莱爾的竹篮,眼角瞅了诺亚莱爾一眼,果然,诺亚莱爾又不老实了,安德鲁兹没好气地拍了诺亚莱爾一下,“你就怎么这么不老实呢。”语毕,安德鲁兹叫穆伊洛将诺亚莱爾那只竹篮子拿过来,诺亚莱爾打开竹篮的盖子吗,里面只有一块有些发霉的蛋糕和一瓶果酒,但就是不见母亲口中所说的药剂,“就只有这两件东西了。”旁边的穆伊洛说道,诺亚莱爾一拍额头,自己真是越大越糊涂,竟然将错把梦境当成真实,可想来离自己服药的日子也不远了,“唉……”诺亚莱爾不住唉声叹气,自己要快点逃离这里才是,在这地方长时间呆着也不是办法,“又怎么了?”安德鲁兹见诺亚莱爾无端叹气,有些担心诺亚莱爾身子不是困久了出了毛病就是犯了心病,“没事,就是被困久了闷了。”言下之意就是想安德鲁兹带自己出去走走,顺便趁机逃出去。诺亚莱爾想逃跑也不是第一天的事了,安德鲁兹在诺亚莱爾肚子上捏了一把,诺亚莱爾瞬间炸毛,“别捏我肚子,我肚子不禁捏。”诺亚莱爾揉着肚子,安德鲁兹怎么可能听诺亚莱爾说的,伸手捏得更欢了。
“……”诺亚莱爾鼓起双颊,不理安德鲁兹了,将自己裹进被子,只露出一张脸以便呼吸,转过身,无论安德鲁兹怎么哄,诺亚莱爾也不理安德鲁兹了,“别生气嘛,小红帽~”安德鲁兹不知哪根筋搭错,觉得当时诺亚莱爾身上那小斗篷披在身上可爱,便如此称呼诺亚莱爾,“不准叫我小红帽!!”诺亚莱爾恼羞成怒,从被子里伸出一只手去拍安德鲁兹,安德鲁兹笑着避开,诺亚莱爾紧追不舍,“欸欸欸,别打别打。”安德鲁兹怕了诺亚莱爾,“你不饿么?饿的话我叫厨房做吃的。”被安德鲁兹这么一说,诺亚莱爾还真的有点饿了,肚子更是咕咕咕地向诺亚莱爾抗议,“饿了吧,你昨天不是想吃牛排么?吃牛排吧?吃完之后再带你出去走走,别闷坏了。”诺亚莱爾想了想,“行吧,叫厨房煮吧。”
安德鲁兹摇摇床头的银铃,进门的仆人不出意外地又是穆伊洛,“去厨房煎两份牛排来。”安德鲁兹转头问诺亚莱爾道,“忘了问你,你要几成熟的?”诺亚莱爾吃牛排从来不管什么几成熟的,“啊嘞?不一般都吃全熟的么?”“……我也跟他一样。”听罢,穆伊洛神情古怪地出了房。
“怎么这几天只见到穆伊洛啊?城堡里的其他仆人呢?”等待途中,诺亚莱爾想起这些天无论是扫房间还是服侍沐浴,都是穆伊洛来做,“嘛,几天之后城堡有舞会,那些仆人们全去准备了。”“穆伊洛真是幸苦呢。”安德鲁兹则对这些仆人的忙碌不以为意,“这些都是他们该做的,何来幸苦?”安德鲁兹托着半边脑袋,歪头望着诺亚莱爾,另一只手去摸诺亚莱爾侧脸,“我这几天也有照顾你啊,你怎么不觉得我累啊?嗯?”诺亚莱爾被安德鲁兹这样摸摸惯了,也不像刚见面时直接满脸嫌弃地避开,“你有没有照顾我你自己肚子里知道!”没有满脸嫌弃,取而代之的是满脸鄙视,“这几天照顾我的是穆伊洛,你别跟他抢功劳。”“好好好,不跟你争了,你就留着精力去吃牛排吧,我这里的所有东西都很好吃的。”
穆伊洛不敢怠慢,牛排刚起锅在铁板上滋啦没多久,穆伊洛用毛巾隔热就端着两份牛排进了房,牛排还热乎,可房里唯一的桌堆满安德鲁兹搬来的书,穆伊洛又不敢将安德鲁兹的东西乱挪,隔热的毛巾越来越热,穆伊洛急了,诺亚莱爾帮忙着挪开东西,勉强腾出一块地方来放牛排,“行了,你出去做自己的事吧。”安德鲁兹将穆伊洛使唤出去,“这样被主人使来唤去的应该很累吧……”安德鲁兹在牛排上浇上黑椒汁,刚淋上黑椒汁,黑椒汁在牛排上滋啦作响,让人食指大动,安德鲁兹右手执起纯银餐刀,食指抵在餐刀钝面上,左手执叉子,将牛排切成一小块放入口中细细咀嚼,诺亚莱爾看准纯银的餐刀可以割烂木窗花,偷偷将餐刀掉到地上,并将餐刀踢到床底下伸手可触及的地方,“欸?餐刀少了一把?”安德鲁兹享受着牛排带来味觉冲击的同时瞅见诺亚莱爾还没开动,一看,原来诺亚莱爾缺了把餐刀,诺亚莱爾吃东西可不会用上什么餐刀,在家里母亲做好了的牛排自己不是一叉子刺下去就是拿剪子剪成一小块吃,“看来是拿少了,穆伊洛!”安德鲁兹将穆伊洛唤进来,“餐刀拿少了一把。”安德鲁兹静静说道,穆伊洛眼里闪过一丝惶恐,“好……我去再拿一把……”穆伊洛唯唯诺诺地又跑去厨房拿了把餐刀,“幸苦了。”诺亚莱爾觉得有些不好意思,穆伊洛点点头,又退出房间。
诺亚莱爾有些害怕安德鲁兹会因为此事惩罚安德鲁兹,“穆伊洛可能就是忙昏头了,出些小差错也是可原谅的吧?”诺亚莱爾帮着穆伊洛说话,安德鲁兹怎么不知道诺亚莱爾心里想着什么,在诺亚莱爾脑门上敲了一记,“你以为我会惩罚穆伊洛,他这么能干,我怎么可能惩罚他?快吃东西吧,再不吃就凉了。”一听安德鲁兹说不会惩罚穆伊洛,诺亚莱爾倒放心了,吃了几口牛排,想起自己篮子里还有一瓶果酒,将果酒倒在安德鲁兹的酒杯里,面带讨好,“这是我家做的酒,尝尝看。”安德鲁兹单手托着杯肚,酒杯在安德鲁兹手中摇了摇,随后细细尝了一口,果香浓郁,果然不错,“嗯,不错嘛。”诺亚莱爾为安德鲁兹续杯,一大瓶子果酒就这样被安德鲁兹喝完了。
“行了,吃饱喝足,能出去了吧?”安德鲁兹唤穆伊洛进来收拾,顺便问诺亚莱爾出不出去,诺亚莱爾摸着隆起的胃,望了安德鲁兹一眼,人就是这样,酒足饭饱就不想动,“我不想动了……”诺亚莱爾试着动自己四肢,发现根本动不了,“起来了,再这样躺你迟早全身长满蘑菇!”安德鲁兹倒不乐意诺亚莱爾相知吃饱喝足的懒猫一样晒着午后的太阳睡午觉,“好吧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