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盛到晚自习都没看到裴听夏。
一开始还以为是被老师叫走了,这么久还没回来。
就敲了敲前桌凌可杨的椅子,说:“裴听夏去哪里了?怎么都没看到他?”
凌可杨放下手中的笔,很神秘的说:“裴哥他请假了。”还用手挡着。
江盛眉眼一皱,问:“为什么?”
凌可杨抿了抿嘴,轻轻摇头,最后只说:“我也不知道。”
江盛想要给他发微信,又不知道该怎么问。
一直惦记到晚自习结束。
江盛收拾好东西,下意识喊裴听夏:“走了,裴听夏。”
没有人应,转头过去才反应过来裴听夏不在。
他似笑非笑的摇摇头。
啧,下意识的习惯有时候真要命。
江盛今天是坐公交车回去的,裴听夏不在,就不想走路了。
他依旧是坐在最后一排最后一个位置上。
低头在敲敲打打在跟裴听夏的聊天框。
他们的聊天信息还停留在在前天,是江盛喊他过来吃饭。
终于决定好发什么了。人都轻快起来了。
随笔:“我见你今天一天都没来?是有什么事吗?”
江盛觉得这样就问不会显得很刻意。
公交车到站南北站了,也到梧桐棠了。也没等到裴听夏回信息。
江盛又翻翻他们几个的小群。
他们在国庆假期时,他们的群里异常激动。主要是凌可杨。
小凌通:你们的作业写完了吗?苏打水你没写完了吗?我还有一些没写完呢。@苏明景
苏明景:苏打水不知道,但是苏明景写没写完我就知道。你看是谁白天跟你去图书馆,晚上双排的。
小凌通:星星,到学校记得辅导辅导我。
辅导就是抄。
星星:杜绝抄作业,我们都是体制内的,当然江盛不是,但他一定会完成的。梁主任说了抄作业的,抓到就要严惩。
惜惜:就是哇,上次国庆借你抄,梁主任过来,看见你奋笔疾书,还安安静静地坐着,就知道你在炒,他拎起来一看,喊的是我的名字,还找学习委员,你知道我那时多尴尬么?就你抄的是我,学委也是我。
星星:你是我们的重点监督对象。
小凌通:@顺遂,@随笔。
顺遂:自己写。
随笔:同意。
裴听夏的音信就到这里结束。
凌可杨在四号早上还疯狂找他裴哥和他江哥的身影。
突然反应过来是国庆假期,他哥有事。
没找到他江哥的身影,也不管他了,补作业要紧。
拎起苏明景的卷子就走了,程星就幽怨的瞪他一眼。
凌可杨还说:“只要作业还在一天,抄作业的风气就一天都不会消失。”
这些江盛都不知道,也不重要,重要的是裴听夏到现在都没回他信息。
江盛洗完澡,作业也写完了。
十二点半了,裴听夏还是没回信息。
江盛翻来翻去睡不着,就又爬起来,背文言文洗洗脑。
背到一半才想起来,小果在晚自习交代他一个任务。
那就是做演讲稿,下周星期一升旗仪式要用的。
下周轮到高二三班做国旗下演讲。
小果本来是要找裴听夏他这个班长兼语文课代表的,但是他请假了。
一请就是一个星期。
小果就把这个任务交给江盛了,也是基于江盛作文功底好。
小果从他上次月考,还有周考写的一些作文练手考察出来的。
小果觉得每次改到他的作文都会有一种赏星悦目的感觉。
江盛就又扒拉他的书包,又把小果给他那一张演讲稿题目扒拉出来。
江盛看着题目陷入沉思。
题目是:你哪一次离自己的目标最近?又为什么靠得近?
江盛觉得这个题材写论文,还是记叙文都不好写。
江盛左右睡不着,就在坐在那里想自己要写什么。
江盛一想到什么,文思泉涌的,怎么挡也挡不住,哗哗的写。
那个字越写越飘逸,龙飞凤舞的,有的还连在一起,可以打架了都。
和他往常铿锵有力,笔画分明的字完全不在同一个频道上。
甚至都看不出是出自同一个人的手。
天上的文曲星附体了,都不带一点卡顿。
江盛感觉甚好,落下最后一个标点符号,满意的收笔,装书包里,躺床上,动作一气呵成。
江盛觉得剩下的就是小果的事了,提点一二,再修修稿,然后再做一下文字的搬运工,就可以了。
江盛是这么想的,而现实也是这样的。
裴听夏请假回来时,刚好赶上星期一,升旗仪式的进行曲都已经响一半了。
裴听夏本来是不想下去的,但是不下去,小秃头又会检查,被他抓到也是麻烦。
就走快一点,回教室放书包,他不想背着书包。
教室已进没有人了,裴听夏走的有点快,喉咙有点干,他课桌上放着属于他的水杯,他碰了碰,还是暖的。
不用想也知道,是江盛给他装的。
这和江盛相处一个月来,裴听夏的水杯没有一天缺过水,也没凉过,江盛每次都会给他打水,不管有没有。
只是他没想到这些天他没来江盛还给他打水,裴听夏的眼眸沉了沉。
还有他的课桌也很干净,以前都是凌乱的。
他请假的时候,凌可杨只会拿课本压住,不会吹走就可以了。
但这次确实整洁,虽然还是占满整个课桌,都是按顺序叠好,还分了科目。
还有旁边放了七瓶小绿瓶。
相处这么久裴听夏生活开始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