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环视了一圈，看乔文和伍厂长都没有打断她的意思，继续说：“现在就是要解放思想，你们现在做的衣服太过古板。”

在裙边上划了一道：“减掉三寸，膝盖以上三寸就可以。”

这种裙子可以做，可不是现在。

乔文点头：“我可以改这个连衣裙，那么莫经理你可以穿着出去走一圈吗？”

莫丹妮的圆眼立起来：“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想看看您穿改好的裙子出去，能有多少受众，有没有女孩子过来问你你的裙子在哪里买的？”

莫丹妮狠狠地拍了下桌子：“你是嘲笑我的审美吗？”

“不，按照你说的我能理解，你这样改完，这个裙子好看了许多，但是——”乔文依旧微笑态度绵软：“不过在我们这里可能不合适。”

莫丹妮不会让乔文继续说下去，她摆摆手：

“那是他们的身材不合适，我想，只要找到合适的模特穿着这样的衣服，他们就会去模仿，到时候你们的衣服不愁卖。”

乔文点头：“你说得对，不过你为什么不能去外面转一圈，就当一次这个模特呢？”

看了看莫丹妮，乔文的早教噙着恰到好处的平和的微笑：“莫经理你的身材已经很好了，走一圈说不定有的人发就会模仿你的。”

“乔文，我告诉你商业模式，你怎么就听不懂？你们被服厂是靠什么生活，不就是靠订单吗，我告诉你，你们的商业模式早就过时了，以后大家都是看市场上什么卖的好就做什么，而我们就是引领市场的人。”

莫丹妮恨铁不成钢：“我原以为你和我一样，是懂流行的才专门来这里一趟，可是你看看你，为什么这么保守？”

“我们这里老百姓接受不了这样的短裙，乔文说了几次，您难道听不懂吗？”伍厂长没好气：“过来挖人，乔文说不去了之后你有开始说我们的产品不好，你这么有能耐为什么不自己去生产？”

乔文按住滔滔不绝的伍厂长，用眼神告诉她，我们后期还要合作。

莫丹妮看了眼伍厂长：“我们自己自然是回去生产的，我来还有一件事情要通知你们。

我们不会和你们合作，我会找到比你们这里条件更好的车间来。我们热热闹闹开业，把你们比下去，你们等着破产清算。”

这可真是恶毒的诅咒。

“你们说什么，我们才不会破产，我们的衣服买的好的很，我们还要——”

乔文在她说出自己下一步的安排之前无助了伍厂长的嘴巴，看着莫丹妮：“莫经理，我觉得您的话不要说的这么早，你是中国人，应该知道一句话，来日方长，我们且走且看。”

“哼，就你们的版型，就你们的技术还有你们的审美都不在线，一定做不出来什么好看的衣服。”莫丹妮冷哼一声，扭着腰肢就要下楼。

“莫经理拒绝和我们合作，那早上说的衣服的事情还算数吗，如果不算数，请你把衣服还给我们。”

松开伍厂长，乔文拦住莫丹妮，

莫丹妮立刻站住，扭头看向乔文：“乡巴佬就是乡巴佬，一件衣服还要要回去，你也太小气了。”

“那套衣服是我们合作的诚意，莫经理不和我们合作，我的诚意就没有必要给你。”

莫丹妮愣住，好一会才说：“那套衣服已经被窝扔到垃圾堆里去了，你们要的话就自己去并州宾馆的垃圾桶找。”

真是一眼就发现了她在撒谎。

乔文发本来想把那件衣服拿回来作为样板给女工们上一课，现在只能重新做一套。

两方面合作的事情就到底结束了，送走莫经理，乔文和伍厂长一起坐在办公室讨论。

“这个莫经理怎么一点也不靠谱？”伍厂长叹气：“说的好好的事情，我们就没有想过他会反悔。”

合作不成这个事情出乎大家的预料，乔文也没想到这个看上去不错的人竟然这么不靠谱。

现在要怎么给女工一个交代呢？

乔文把自己的提议书拿了出来：“厂长，我想给我们厂里注册一个商标，这是我想好的名字，你看看？”

“思源这个名字挺好的。”伍厂长点了点乔文列出来的名字：“你觉得这个怎么样？”

“饮水思源，我起名字的时候想的就是这一点。”乔文也是最喜欢这个名字，他们被服厂历史悠久，如今要走一条从来没有走过的路，也不能忘记历史。

“就要这个名字。”伍厂长拍板。

两个人定下来了他们厂的名字，从只要一串数字的被服厂，到现在的思源服装厂，他们已经定好了要走的路。

“我过些日子就去注册商标。”乔文起身：“上班的时间到了，我们一起去车间。”

“我们要怎么给工人说没有投资的事情。”伍厂长又叹气：“现在太不好安排了。”

乔文挽着厂长，安慰：

“ 我觉得，一部分人剪裁技术不怎么好的，就来做原本的工装，挑选出来技术好的女工来做他们要推广到周边城市的衣服。”

“这个可以吗？”伍厂长的眼睛亮了一瞬间，又暗淡下去：“工资的事情怎么办，大家都想多赚一点钱。”

“这个也好办，推广车间做出的衣服可以有提成。”乔文和伍厂长一起下楼，走到车间门口：“每天做多少件衣服就有提成，这样提高大家的积极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