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许再看我了!”萧凤清有些恼,抬手遮住了他的眼睛,脑袋扭到一边,连呼吸都乱了。谢闻远眨了眨眼,睫毛轻轻扫过掌心,勾得人心痒痒。
两人僵持不下,直到祁钲风风火火推开了小院的门,看见眼前这一幕后知后觉道:”我是不是来得不是时候?”
萧凤清让他吓了一跳,这些时日很少有人来打扰,他都快忘了自己还需要幻音术,惊得哆嗦了一下,声音差点没夹住:“二师兄?”
谢闻远听见动静也跟着回头看去,祁钲站在那里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纠结地原地踏步。
“干什么呢?”白希音从他身旁走过,不轻不重在他后脑拍了一下,身后还探出魏长千的半个脑袋:“你们在干什么?为什么堵在门口不进去?”
“没打扰到你们吧?”祁钲调侃了一句,跟在白希音身后迈进院子里,顺手把魏长千的脑袋往后按了按。魏长千扒拉开他的手,重重“哼”了一声绕开他的阻拦追上白希音,一屁股占据了院子里仅剩的石凳。
祁钲骂了声“小兔崽子”,干脆往白希音身后一站,脚上一用力将魏长千连人带石凳推出去一米远。
魏长千踉跄着差点从石凳上滚下去,气得张牙舞爪就要往他身上扑。白希音瞥了一眼胡闹的一大一小,朱唇轻启丢下一句“别闹”,顿时两个人都老实下来。
“若是恢复得差不多,我们也该准备出发了。”白希音说,“不过这些日子很少看见你们师兄,不知道他去哪了?”
她一提起,萧凤清也不清楚状况,原本以为安珏一直跟他们在一起,没想到他们也不知安珏去向。
“真不知道大师兄去干什么了,丢下师弟师妹们不管,可怜我们小师妹,受了那么重的伤……”祁钲说着说着都快唱出来了,白希音一个眼刀飞去,他又立马老实下来。
自从得知萧凤清没有生命危险,安珏就开始神龙见首不见尾,偶尔出来看看师弟师妹们还活着没有,然后又不见踪影,将两个动不动就掐起来的烫手山芋一起丢给了白希音,叫白希音苦不堪言。
不过这几日白希音也初见成果,只要她板着脸训斥一声,祁钲和魏长千这两个人都能消停片刻,让她能获得短暂的安宁。
谁也没猜到,安珏这几日到底去了哪。
“安师兄,安珏,安哥哥,你别再缠着我了,我不可能跟你们一起走的。”秋露朝被安珏缠得紧,对着他拜了又拜,“我的入世历练还没结束呢,这回只是回来补充一下用完的药材灵植,恰好遇见你们罢了,跟你走像什么话?”
“我们也是历练,你也是历练,一起上路还有个照应。”安珏已经来来回回劝了上百遍,秋露朝仍然不答应。
他几乎要将所有理由都找遍了,最终实在没办法,将萧凤清搬了出来,“连你师尊都说阿清中的毒刁钻,万一余毒未清,我们走后他再有什么危险,我们来不及回来怎么办?”
“不可能!你可以质疑我,但不能质疑我师尊的医术。”秋露朝白了他一眼,绕开他继续去整理晾晒的草药。
安珏叹了口气,动手帮她搬运起晒药的箩筐,继续循循善诱道:“你看,我这师弟师妹都是不省心的,我才一眼没看住就伤成这样,还好这次来得及时,若是再受伤,有你在也更放心些。”
“有医者在也不是叫你们放心受伤呀!”秋露朝见他提起师妹,原本想要纠正什么,但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把想说的话咽了回去,顺着他的话头回答,“你不要再缠着我啦,我不会跟你走的。”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跟你走”这几个字叫安珏听进耳朵里,突然莫名红了耳尖。
“朝朝,好朝朝,就当是为了让我省省心,一起走吧。平日里还好,华阳宗自己也有医修丹修,又有宗主和长老们坐镇,那几个皮猴闹上天也不怕。如今出来了,也就白师姐能帮忙约束一下,没有你在身边,我属实放心不下。”安珏柔声劝着,一副要诱拐两家少女模样。
“几年不见你怎么这么磨人了……”秋露朝推推他,叫他不要再磨着自己转圈,挡着她将箩筐放上架子。安珏很有眼力见,立马接过箩筐,将其安置在木架高处,动作麻利的同时嘴上也不忘说话。
“之前邀你来华阳宗瞧瞧,你说要历练不得功夫,现在既然都要出门历练,同行不是刚好吗?还是说,难不成……朝朝不想每天看见我?”安珏垂眸看着她,阳光透过树荫照映着他的眉眼,神色温柔极了,瞧着像是某种会蛊惑人心的妖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