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寒深看了眼时间,“指导结束后会去柏家处理些事务。”
席夏把信拿出来,“能帮我把这个带给柏斛老师吗?”
柏寒深接过,只是普通的一封信,看起来是匆忙写的,胶封都粘歪了,他点点头,“我会放到他桌上。”
“拜托你了。”
……
离决赛还有两天,东区各个地方都在讨论这场赛事,就连普通的面馆,电视上也会放映大赛回播。
“后天就是决赛了,这届进入决赛的两人都很年轻,年龄相差也不大,看起来是难分伯仲。”
弓箭馆里大家都在议论,越是临近比赛,越是想要事先预测出谁会赢。
“王惑老师,您觉得这次谁会赢?”
王惑是国内少有能和柏斛齐名的弓箭手,但每次九段赛总会输给柏斛,名气没有柏斛大。
“谁知道?都是小孩子的事。”王惑笑呵呵押弓上弦。
周围人大笑几声,“王惑老师是不想把话说得太绝,平民技法怎么可能和贵族技法比较,更何况其中一个是柏寒深,贵族新一届里射箭水平顶尖的弓箭手,多少职业七段都赢不了他,这场比赛我看是胜券在握。”
“我看不一定,那个叫席夏的不是在预选赛赢了司欲止?司欲止是司酒酽的徒弟,当初司酒酽技法可是赢了柏家的,对吧?王惑老师。”
王惑:“技法的强弱会有改变,我记得柏寒深一直在对柏家技法改良,不能靠这个简单判断,而且柏斛这么多年来一直保持着九段该有的实力,想也不是技法带来的优势。”
众人了然点头,其中有人道:”听说柏斛老师不久后会回到国外,不知道我们最后是否还有机会和他再一次对局。“
“听说柏斛老师已经拒绝所有预约射箭的邀请,难道是也已经达到当初司酒酽绝命一射的水准?”
“这可说不定,这些年柏斛老师的比赛从未输过,为人又正直,九段赛连冠已经有好几年了吧,再怎么也离绝命一射不远了。”
他们热烈讨论着,表达柏斛的憧憬,以及对绝命一射的向往。
王惑射出一箭,“绝命一射,估计只有真正领悟到他的人才知道是好是坏。”
……
“祖父,今天不早点休息吗?”柏舞敲响弓箭室的门,她刚和柏寒深处理完文件,已经到了深夜,发现柏斛还在弓箭室里射箭。
柏斛射完一箭,回她,“没关系,这几天在整理要带走的东西,事情也不多。”
柏舞走进去,替他端走桌上凉掉的茶水,“您明天要出门?我听管家在吩咐明天中午不用做您的午饭。”
落地窗外月色如潺潺流水,鸟雀在其间啼鸣。
柏斛:“有一场需要完成的对局,需要我去赴约。”
柏舞皱眉,“我们已经帮您推掉了所有邀请,应该不会有人找您射箭。”
柏斛回头,收好弓箭,“是一场我已经等待许久的对局,我必须去。”
柏斛垂眸,将桌上的信封整理好,端上茶水离开。
……
“丘,你睡不着吗?”席夏躺在床上,看着站在窗边的丘意碎。
微风穿过纱窗,让窗帘像海浪似的摆动,丘意碎的发丝却没有丝毫的变化,即使万物穿过它,也不会有任何改变,他本就是不存在的事物。
丘意碎看着高悬的月亮,想起和席夏的第一次见面,也是这样的圆月,像自己的眼睛。
从诞生开始,他的心里就有一个强烈的渴望,要射箭!于是告诉夏想要和柏斛射箭的愿望,起初因为这个愿望遥不可及,内心难免失落,但现在有了机会,他却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平静。
柏斛是个强大的弓箭手,即使是司酒酽也不敢轻易保证能赢过他。
与强者的对局是他的期望,他希望自己能进步,能触摸到更高的弓道,为此在所不惜。
“丘?”席夏再次呼唤他。
丘意碎侧脸,“夏,我好高兴。”
席夏闻言,支起上半身,笑道:“柏斛一定会来的,你别担心,明天一早我们就去弓箭室等着,你要调整好状态,柏斛不是我们之前遇到的弓手,他可是九段。”
丘意碎点头,深吸一口气,重新眺望远方。
夏已经找到了自己的弓道,丘的弓道会在这次的对局中出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