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软把假发摘下,扒掉脸上的贴纸,露出少女本就清秀的脸庞,对着采像机露出大大的笑容,“在大学弓箭社忙事给忘了,今天去了漫展看有人cos弓箭才想起来。”
席夏:……
cos弓箭……不是一般都是动漫人物吗?
陶软办完,拇指向门口点点,“要一起去射箭吗?盛祺他们都在。”
“我能进柏家弓箭?”席夏问。
陶软扔给席夏一颗糖,自己也吃了颗,吐出个大泡泡,“这几天柏家弓箭馆闭馆,我们顺便找了家弓箭馆练习,你没什么事我们可以一起啊。”
丘意碎疯狂示意席夏答应,他太久没和其他人射箭了,哪怕是看看也好,整天和席夏待在一起,又是看一模一样的脸射箭,谁不腻啊。
席夏本打算报完名后去找出租房,但是难得能和陶软他们一起射箭,他不想错过这个机会。
丘意碎:“柏斛不是说要找到自己的弓道吗?如果夏和更多的人射箭,说不定就能知道自己的弓道是什么。”
弓道和人一样,总要接触到不同的事务,经其反弹,慢慢摸索出自己的模样。
至于房子的事,多住几天酒店再慢慢找吧。
一场风雨后,东区的温度直线上升,前几天还穿着厚棉衣,这几天就已经有人穿短袖了。
到达弓箭馆时,盛祺和柳送月正在比划箭矢,看到陶软带着席夏进来,满脸惊喜。
“上次见面还是青年大赛,都没来得及加上联系方式。”盛祺穿着工字背心,强壮的肌肉和他的重磅弓适配。
席夏拿出手机,“现在加?”
“来来来!”
一群人商量了下,打算用轮流赛来比试射箭,两两对决,输的次数最多的人请吃饭。
席夏欣然同意,丘意碎没见过这种比赛方式,也觉得有趣。
柳送月注意到席夏没带弓箭,贴心问:“你习惯用什么弓?玻璃弓还是竹弓。”
席夏:“竹弓。”
自从叶独息为他制作长弓后,席夏用的都是他做的竹弓。
挑选了一把合适的弓后,席夏在钢弦和纤维弦中挑选后者,细弦的声音会更好,使人平静。
捻了些笔粉,大家准备就绪。
席夏的第一局是和盛祺的对局,青年大赛时盛祺是柏家的二番,所以没有过多留意他的技法,现在来看,能代表柏家出赛绝非凡人。
弦音刚劲有力,正如盛祺这个人,像是一阵猛烈敲击的鼓音,来势汹汹,让人无处可躲,席夏闭眼,甚至能想象出在古代战场上,盛祺举着一面大旗,在前方挥舞,带着身后的百万大军。
席夏深吸一口气,睁开眼,射出应对的一箭。
柳送月和陶软在一旁记录,陶软津津有味地看着,盛祺的技法她看过很多次了,席夏的也就青年大赛了解点,其他的都是从柏寒深口中得知,今天是第一次近距离观赏。
“席夏和盛祺完全是不同的风格,盛祺嘛,就是头发疯的狮子,席夏的技法想什么,太难说了。”陶软拖着下巴道。
柳送月在记录本划上一笔,“所以当初被称为鬼才,也是挺准确的评价。”
陶软摇头,“什么鬼不鬼,席夏的技法没有那么阴森森的吓人,明明是棵小树苗,没人知道他会长成什么样罢了。”
最后一箭收束,席夏获胜。
盛祺和他握了握手,“青年大赛后你又进步了。”
席夏愣住,他从青年大赛后虽然还在射箭,但几乎都没怎么刻意练习,因为每次射箭都会感到痛苦,怎么还可能进步。
他只当是盛祺的客套话。
第二局和柳送月比,席夏节奏稍微放慢了些,因为柳送月看上文文弱弱的,身上带着股药味,时常端着保温杯,想来是身体不好。
他想到同样是经常吃药的苏靡它,怎么也没办法对柳送月下死手。
但是柳送月……他可能根本不需要席夏的同情。
没出五箭,席夏就见识到了他的厉害,柳送月的技法表面看上去弱柳扶风,席夏是什么节奏,他就攀附着是什么节奏,等席夏习惯了之后,就会猝不及防改变节奏,让席夏猝不及防,在上面上了两次当。
柳送月每次时机都抓得很准,在席夏最放松的一刻,非常决绝果断出手,不拖泥带水,一击必中,而后又陷入长期蛰伏。
陶软在一旁笑出声,“席夏也小瞧了柳送月,哈哈,我第一次和他比射箭时,也恨不得用弓给他头上一下,太阴损了。”
盛祺:“席夏还是太老实了,到了后期节奏就不在他手上,反倒是柳送月在控制节奏。”
这局比赛柳送月获胜,虽然只赢了席夏一箭,席夏看他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丘意碎看得倒是开心,“柳送月好有意思,像蛇一样的技法,但偏偏戴了顶兔子帽。”
柳送月再度端起保温杯,看席夏一脸憋屈,温和道:“盛祺说的对,你确实又强了不少,我当初以为你会停留在青年大赛的水平。”
席夏不明所以,“但是依然没赢过你,你才是更厉害的那个。”
“挺久没人中了我的计还能坚持这么久的,我就多告诉你一件事,”柳送月神神秘秘说:“我能赢,是因为我看到了你的弱点,因为你的弓道告诉我,你在害怕它。”
十分玄妙的一句话,但是和柏斛那晚的话异曲同工。
接下来的比赛,席夏观察他们每个人的技法,站在旁观的视角和深处其中有点不同,比如盛祺的技法虽然张狂,但对付柳送月时却更加小心,而柳送月的那一套在盛祺身上不管用后立马转变策略。
明明射箭只要一站在靶前,那么对象就只会是自己,但神奇的时,再怎么坚持自己,也会被身边的弦音影响,一场无声的较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