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独息:“让夏夏待在这儿,说不定我变成鬼后还能保护保护他。”
说完,他忍不住轻笑一声,似乎自己也知道这种想法不可理喻,但他还是这么说了,或者说,还是这么做了。
三年可改变的事太多了,他总以为席夏还是那个席夏,挑食,爱撒娇,需要他保护的席夏,但三年后的再见,席夏已经能将以前从不碰的菜,吃得面不改色,能够独立面对不公,没有眼泪没有抱怨的忍受以及再站起来,似乎即使这个世界上没有叶独息,席夏仍然能活得很好。
叶独息想带走的或许不是十六岁的席夏,而是那个他守护了十二年席夏的执念。
把剩下的事交代清楚,筈领命退出,只留叶独息一个人和水中央的白鹭对视。
但白鹭似乎看透了他眼中的残忍,挥挥翅膀,头也不回地飞走了。
……
“稳住,就算上一箭落靶,也要快速忘掉,专注下一箭知道吗?”
居乐听了苏靡它的话,艰难点头,上半场,他一箭未中,幸好对面的队伍实力也不是很强,虽然分数高过他们,但是还是有可以追回的余地。
居一兴看眼他,拍拍他的背,“不用想太多,尽力而为就行。”
这场比赛席夏肯定是赶不上,比赛有时候也要靠两三分运气,但不能一直看运气,或许他们的运气在青年大赛前期就已经用得一干二净了。
洛参横喊了声伍味,广播已经通知开始进入等候室,得排队过检查,伍味的眼睛还时不时往大门口瞄。
很不巧,他们前面正在检查的就是柏家,是春城一中下一场的对手。
要说居乐的手跟开了光似的,本来抽签到第一场的对手,大家都松了口气,或许挺一挺还能坚持到席夏回来,结果即使胜出,第二场就直面柏家,才比赛前两轮,按照柏家现在势如破竹的劲头,他们要赢,很悬。
柏寒深站在前面,好几次回头,在春城一中里没看见熟悉的身影,又辗转三次,终于问出口,“请问席夏不参加这场比赛吗?”
居乐站在最前面,正在为待会儿的比赛焦虑,过了检查就不能再换成员,心里随时祈祷席夏的出现,突然听到有人问席夏,给他一激灵,等看清楚问的人,心里又泛起些许复杂。
席夏就是因为贵族的部分原因才没来参加比赛,柏寒深还在这儿装模作样的问,居乐根本不想理他,但又看见柏寒深眼底的认真,心一软,还是回答,“席夏……不会来参加比赛了。”
“什么!”柏寒深原本只是侧身,现在整个人都转向居乐,势必要问个清楚。
动静太大,周围的人都向他们这儿看来,柏家队伍里的人也难得看到柏寒深激动,纷纷询问,在得知是因为席夏缺席,众人又快速陷入沉默。
检查人员才不管这些,敲敲桌子,不耐催促。
盛祺按着柏寒深的肩膀,“或许是出了什么意外,现在比赛才是最重要的。”
柏寒深对居乐低声说了句抱歉,转身时,居乐听见他又说。
“他就没变过。”
颇有咬牙切齿的意味。
居乐挠挠头,席夏没来,对柏家不是更好吗?经柏寒深这么一惊一乍,居乐的心更加下沉。
可能对于柏寒深他们这种高手来说,对手之间会格外惺惺相惜吧。
队伍越来越短,不一会儿就轮到了居乐,检查人员明显还记得刚才的事,语气不太好的让他拿出物品。
居乐握着弓迟迟没放下,犹豫半晌,“我忘记了东西。”说完,主动往队伍最后走去。
洛参横抓住他胳膊,“干什么?”
居乐憨笑,“没什么,就是……”
就是觉得,站在这儿的不应该是他,所有人都在等的是席夏。
在排队的人都一年莫名奇妙地看他,居乐僵硬地走到末尾,大门敞开,馆外横七竖八停了不少辆的士,有人从里面匆匆下来,各自裹着大衣,不是观众就是工作人员,风雪吹压着外面的树木,整个世界都是灰蒙蒙的,十米开外不见人。
东区是会下雪的,从小生活在春城的居乐很少看见雪,冷风卷着雪花摩擦他的小腿,冷得汗毛直立,春城一中其他人已经检查完毕,正在等他。
居乐没法,反正他是最后一个,也不怕插队,打算走过去把门关上一点。
可是茫茫雪色中,一头卷毛凭空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