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没没!”阮吟玥急忙摆手,她小心反驳,“你挺好的。”
靳南执表面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实际上耳朵灵敏着呢。
“算了,还得谢谢你。”他叹了口气,眼神里流露着淡淡的忧伤,“他们见到我跟恶狼扑食似的。”
阮吟玥被他逗笑了,“靳总魅力大呗。”
靳南执小声嘟囔了一句,“那你还不是着急跟我撇清关系。”
但阮吟玥并没有听清楚这句话。
“他们拦着你不让你走,你不能发个火吗?”阮吟玥问他。
靳南执倒好,半路杀出一句:“我不干得罪人的事情。”
阮吟玥:所以得罪人的事情让我来干是吗?
阮吟玥咬咬牙,笑:“靳同学,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狡诈呢?”
靳南执从嗓子里蹦出几个音来,跟着一块笑。
他问她:“阮吟玥,我们不止是高中同学对吗?”
这个问题问得有些突兀,阮吟玥迟迟没有反应过来。
这时再回头去看他,才发现,靳南执的脸颊也有些红,额前的两撮黑密的刘海遮住了他的眼帘,这让她看他有些不那么真切。
“你还喝酒了啊?”阮吟玥快速反应过来,“你不早说,我都让司机先回去了,你助理呢?”
简洁的两个字:“走了。”
阮吟玥:“……”
阮吟玥拍了下自己的额头,有些懊悔:“我叫个车?”
“有车,停地下停车场了。”
阮吟玥最怕他说这个了。有车,但她车技不精啊,万一把靳南执,或者是他的车开出什么问题来了,她怎么办?把她卖了都还不起吧。
靳南执捏了捏眉心,语气是随意的,亦是肯定句:“出事我担着。”说罢,他把口袋里的车钥匙摸出来抛给了阮吟玥,“接好。”
阮吟玥慌乱接上,她真没开过那么名贵的车。
在靳南执面前,她好像一个假的豪门千金。
靳南执很早就注意到了阮吟玥手上一直拿着一把黑伞,没忍住就问了一嘴:“你总抓把伞做什么?”
“这把?”她举起来打量,“我们剧组的编剧给的。”
“哦……”靳南执似懂非懂,“男的,下暴雨,给你伞,如果不是等我,他是不是就要送你回家了?”
靳南执的声音很淡,但他很会断句,每一句都有重点,且抓得很准。
“我们今天才见第一面而已。”阮吟玥有些无奈,“我和他又不熟。”
他回:“哦……”
他当然知道阮吟玥剧组的编剧是谁,阮吟玥不说,他自然不会问。但心里总归是打上了一个结。
靳南执喝了酒,但意识清醒得很,自己上车、系安全带都没有问题。
阮吟玥有段时间没碰过车了,她需要找找感觉。
靳南执开的是一辆拉风的西尔贝Ultimate Aero,白色的车身,车头中央的黑色火焰从芯处蔓延开来,一副势不可挡的模样。
不难看出,这车靳南执还改装过。
今天这事阮吟玥仔细想了下,她倒是觉得靳南执完全没有必要找自己过去,他找他助理都会比她有用。
在娱乐圈,都是别人怕得罪他,他已经站在了巅峰,为什么还要怕得罪人呢?
不会,真和那女人有什么千丝万缕的关系吧?
拿她当挡箭牌?
阮吟玥想了半天也想不明白,干脆不想了。
一路上,靳南执阖着眼睛在休息,没和她说一句话。
等到了小区,阮吟玥才叫醒靳南执。
“到了。”阮吟玥用食指戳了戳靳南执的肩膀。
他整个人都窝在座位里,像是没了骨头一般。脑袋微微转向左侧,阮吟玥的视角刚好看到了他的轮廓,线条明利,温柔却不失刚硬。灯光打在那一边脸上,与另一侧的光影结合。
这时阮吟玥就感觉,靳南执和高中时期比,又变帅了。
是,比那群男明星都帅。
阮吟玥没忍住又凑近了看。
他的鼻梁好挺,又很光滑。
她轻轻抬起手,在他的鼻梁上虚勾了下。
他的眸紧紧闭合着,睫毛微微向上翘着。
好乖啊。
阮吟玥的视线渐渐被他耳朵上的耳钉吸引了。
Z,就连出席正式场合也要戴的耳钉,有什么寓意吗?
如果不是一个星期前的婚礼他因为靳霆不让他戴所以没有戴,那这几个月只要两人见面,靳南执都会戴着这个耳钉。
阮吟玥正思考,倏地,前面的男人睁了眼。
但她没注意,还在想。
靳南执没打扰她,只是静静看着。
两人的距离和前不久一块跳探戈的距离差不多,很近,近到能很清晰地听到彼此的呼吸。
双方都近在咫尺。
他突然开口,嗓子有些沙哑:“在想什么?”
阮吟玥这下才回神,快速坐正,又瞥他:“你的耳钉很好看。”
靳南执笑了声,“喜欢送你一个,想要什么款?”
阮吟玥鼓了鼓腮帮子,揪着自己平坦、肉乎乎的耳垂给他看:“没想到吧,我没有耳洞。”
这或许还真是个例外。
身为女明星的阮吟玥,没有耳洞。
她以前不是没考虑过打耳洞,可是她太怕疼了。
“你不打耳洞?”靳南执又看了她两眼,鉴定完毕,两只耳朵都没有,“拍摄不需要戴吗?”
“我戴耳夹呀,只不过有些烦而已。”提到这,阮吟玥叹了口气,“等我有时间了一定去打。”前提是,她有这个胆。
靳南执解开安全带,活动了下脖颈,笑:“打耳洞我觉得也没那么疼吧。”他又补充,“真的,没有那么疼。”
他猜到了,她是因为怕疼才没有去。
他们那个年龄,叛逆的心理多了去了,很多人在上高中的时候就已经打了耳洞。
靳南执低头摸了摸自己的耳垂,兀自笑了声:“总要尝试一些自己惧怕的事物,你也会因此变得更加勇敢。”
阮吟玥的目光缓缓落在他的身上,刘海将他的眼睛遮住了,他有些痞坏的笑着。
说着一些人生的大道理。
这些老生常谈的道理,上学事情阮吟玥没少听,耳朵都快磨出茧来了。
她甚至惊讶于,靳南执也会说出这样的话。
到底是他变了,还是因为在整个高中时期,他们很少搭话呢?
气氛刚到,阮吟玥非常严肃地问:“靳南执,你今年真的二十七吗?”
怎么有种,人生阅历很丰富的样子。
他时而幼稚,时而老成,阮吟玥真觉得挺好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