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称呼你九弟夫不合适,你叫何春,那我叫你春哥儿好不好?春哥儿,你可要使点劲儿,好好努力啊!”
真到了床上,旷了三年有余的王氏,不自觉的便说起了骚.话,说完又忍不住笑起来,任由自己被小孩儿压倒在被褥上。
……
自此以后,何春便过的浑浑噩噩,不知今夕何夕:若醒来时,是独自一人,还能得片刻清醒。若是屋内有人,和他动作再亲昵些,顷刻间便会被其信香糊住脑子。
每日里,除了吃喝拉撒睡,便是“睡”!而且大都是旁人伺候的,他还不一定有相关记忆。
极偶尔清醒时,何春也觉得苦恼。倒不是反感、厌恶这样的日子,毕竟每次清醒,都能察觉到自己身体一次比一次好。可是,纵.欲久了,难免觉得身心不适,想要换个活法儿!
不久之后,机会来了——伴侣亡故十年,身体再撑不住的徐氏,在盛夏时节,于最后一个发.情期不堪折磨,精神力枯竭而亡。
哪怕徐氏并非嫡支,但沐濯依然为其举办了隆重的葬礼。而作为如今沐国公府的主君,何春也得为其守灵、招待宾客、主持葬礼。
于是,时隔一个多月,何春终于走出小院儿,见到其他人。只是因为他的毛病,沐府的人不放心他接触外人,故而时时有人在旁边守着他,就怕出事儿。
当然,在外人看来,这就是因为何春小门小户出身,沐国公府的人怕他处事不周,得罪了不该得罪之人,才会如此。
待葬礼过后,沐国公府闭门守孝。只是因为徐氏并非沐濯亲姆父,又是旁支,所以,象征性的守七七四十九天就行。其直系儿孙,时间就长点儿,一到三年不等。
因守孝期间禁同房,何春终于有了一段作息正常的时间,而不必担心刚醒就又被谁的信香糊了脑子。
也就是这段时间,何春才真正认识了沐国公府的大小主子们。
叔姆吴氏,是现任沐国公沐濯仅剩的长辈。但是其伴侣已故七年,身体状况不佳,故而深居简出,常年在佛堂为国公府祈福,不常出来见人。
三哥夫王氏、五哥夫孙氏,都是嫡支,却只不过是沐濯堂哥的夫郎,且其夫君亡故。因此,其子尚算嫡支,但到了其孙便只能是旁支了。PS:都与何春有染。
沐英是旁支,也是沐濯同辈中唯剩的兄弟。其妻赵氏,是沐家这一代中庸所娶之妻,因其他夫君都已亡故,只剩沐英这一个夫君,平素与沐英甚是恩爱。
而下一代,嫡支十三人,其中十子三女,最大十四人、最小两岁。旁支十六人,共十五子一女,最大十二岁、最小一岁。
PS:因为人数众多,何春压根分不清谁是谁!故而见了面,只能避开称呼,实在避不开就只能打哈哈。
好在,何春也不常见到孩子们:五岁以上,都已开蒙,整日习文练武,哪来的闲情逸致搭理他?
年纪小的,又都被赵氏聚拢在一起照顾,何春不主动去找,压根见不着!他自己玩的忘乎所以,哪会想不开的去带孩子?
身体好,玩一天都不累;神智清醒,想吃吃、想喝喝、想玩玩,要什么提一嘴,没几天就到手了;还不用读书学艺。这样的快活日子,何春自觉过多少年都不带烦的。
谁成想,孝期还没过,就变天了——皇帝驾崩,太子登基!
刚开始听到帝王晏架的钟声时,何春尚未反应过来,还一心想着捞观景池的鱼吃。但一旁摆弄烤架的余笛,守在何春身边,生怕他不小心跌进池里的朶文,却第一时间顿住动作,数钟声。
待钟声超过三下,朶文立刻抱住主君跑回院里,为主君换上之前穿过的丧服。余笛则快速熄了炭火,让一旁候着的小厮收拾残局,自己则汇合管家,准备马车、生姜水、软垫等哭灵必备物品。
待钟声敲完,他们已经与吴氏、王氏、孙氏、赵氏、沐玄之等嫡支子嗣汇合,匆匆坐上马车赶往皇宫——哭灵虽辛苦,却也不是谁都有资格去的,非有一定品级的皇亲国戚、高官显贵及其亲眷,不能去!
只是,其他人都还好,但看着不过是被朶文伺候更衣,就已经脑子迷糊,就算被塞进马车,当着叔姆、弟妹的面,都不停的往他们身上蹭的何春,王氏与孙氏对视一眼,双双叹起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