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前,南窑口派出所接到了一个报警电话,电话的人里汇报说,南窑口西街的一个麻将馆里经常出现女人的叫喊声,同时间的晚上,派出所的一个民警就给所长王竞江打了电话。
“唔……唔!”一个突兀的声音突然穿过听筒,对面人听到后便沉默了。
王竞江伸手用力一按,微弱的呼救声戛然而止。
“案子你先备好,明天我过来就处理。”说完王竞江挂掉电话随手一扔就把电话扔到床的另一头,然后揪起跪在自己面前女人的头发,“臭婊子……”
说完他掐着女人的脖子朝他的脸上重重甩了一巴掌。
“啊!!”女人被打倒在床上,侧脸立刻冒出此言的红,此时的她身上衣服被扯得稀烂,身上紫红的伤痕累累,连嘴角都是乌青的。
“你汉子欠的钱还不还?”王竞江捏起她的脖子然后猛然脱掉她身上仅有一丝的衣服,“当我是福利院呢?!”
“求求你……我求求你……不要打我了!”女人开始磕头。
王竞江盯着她,几秒后,他的的慢慢扬起来,露出了得意的微笑。
“不要……不要……”女人眼神涣散身体颤抖,几天的折磨让她几乎已经达到了崩溃的边缘。
王竞江干脆抽掉身上的皮带,露出了自己腌臢不堪,满是肥油的部位站到女人面前:“爬过来!”
两个小时后,王竞江拉了拉外衣,这时一个熟悉的人朝他走过来,那人看着他低下头小声道:“所长,杨潘进去了。”
说完,他斜眼看到了角落里一只女人的手和散落在手边的头发。
王竞江先是一愣,他的瞳孔从正面慢慢滑到眼角看着身边的人,紧接着他的喉咙里就发出一声声洪亮又得意的笑声。
“我就知道,姓杨的早晚要出毛病。”他满足地喝了一口水,对着镜子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并将它梳理整齐。
他身边那人微微点了点头但没有回答任何,王竞江穿戴好衣服后悄声对他说:“处理干净了,别出什么岔子,”他说着拍了拍他的肩,“我只相信你。”
“明白,所长。”那人低头恭敬道。
“走吧,待会儿去看看‘西街’的案子。”
第二天,一个中年男人满身灰尘地跑到派出所,王竞江听着动静就从办公室里走了出来。
“领、领导,快、快出大事了。”那人神色慌张声音颤抖,裤脚上全是水泥,一看便知道是这附近的水泥工人。
王竞江看着他气喘吁吁然后就朝旁边的人指了指,不一会儿,一个警察就端上来了一杯水,他看着那人神色慌张,于是缓缓道:“慢慢说,有什么需要我们解决的?”
那人吞了吞口水说:“后、后面死人了,死人了!”
半个小时后,王竞江带着警察亲自来到案发现场,周围群众围满一圈,等人挤进去,王竞江就看到昨天晚上那个在自己身下的女人全身是血地倒在地面上,她的头颅被摔了个稀碎,脑浆四溅,两只眼睛死死地等着天空。
王竞江看着她,几秒后,“都散了啊!案子我们会全力调查,给她还一个公道!”
转头他继续对身边的一个年轻警察说:“小蔡,你回去再叫几个人过来,先封锁现场啊,大家都散了!”
等几小时后王竞江回到办公室,不一会儿,一人敲门进来递上几张信纸。
王竞江接过拆开仔细看了看里面的内容然后轻笑一声点开打火机点燃纸脚。
“你知道这叫什么吗。”王竞江说。
面前人还是没有说话,“这叫不自量力,”信件慢慢燃烧,直到最后一角残页被扔到烟灰缸里,“小蔡啊,人就是要学得聪明些,什么事情该干,什么不该干要有个原则,现在是法制社会,还有什么是法律解决不了的?你说是不是?”
烟灰缸里,“举报信”三个字慢慢被淹没在燃烧变黑的灰烬里,直到与余烬混合,原本应该送往市级单位的举报信在火焰里燃烧成黑色的火尾,在这个世界上消失得无影无踪。
黑夜,方岐看着面前这个“熟悉”却又陌生的人,他的心快速跳动,脑海里不断回忆着刚才那个下意识的、长期佩戴眼镜的人都会做的内隐性动作。
“你到底是谁。”方岐的声音很沉,沉得就像是一支带有威胁性的警笛。
余昇垂下手,手心里的血顺着他的指尖流到地面上,他扶了扶帽檐,头顶的汗已经将鬓角浸湿,血痂捏合着他的皮肤和衣服,可他现在却根本感觉不到疼痛。
他只是宁静的看了方岐一秒。
就在方岐要进行下一个动作的时候,突然,面前人飞快地朝自己扑了过来。
——不远处的杀手按下了扳机。
方岐看着面前人那对紧紧促在一起的眉,突然觉得这段距离很长很长,他下意识地也伸手去拉,只见子弹打进一片废墟的周围扬起粉尘,根本听不到周围的任何声音。
他看着对面人的张开的嘴,嘴里似乎在对自己说着什么。
余昇的手抓住他的一瞬间,方岐的听觉突然清晰,熟悉的触感千次万次地重合在一起。
“快趴下!!!”
余昇大吼着跨步整个人从上扑倒方岐抱着他连滚两圈,而方岐在翻滚中听到一声熟悉的闷响,紧接着两人被惯力拉开,余昇就重重摔到了墙边一堆乱物当中。
方岐全身被撞得酸痛,脑袋也有些眩晕,晃了晃神他意识到刚才发生了什么。
狙击手,附近有狙击手,刚才狙击手对他们扫射了三四枪。
方岐支撑着站起来然后转身看着面前全身黑衣的余昇躺在原地一动不动,头上的帽子已经因为刚才已经飞离了头顶,方岐看着他走过去,一步又一步,迈得艰难又迫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