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姝对赛车模拟器很感兴趣,简单让人指导了一下玩法就准备要和好友切磋一下。
应开澜嗤笑一声:
“连驾照都是C2的人想和我比输赢?”
“难道你的C1驾照就有资格开F1了么——别废话,是真女人就来比试一把。”
应开澜坐进另一台模拟器,简单适应了一下踏板和按键。
——这和平时接触的家庭模拟器或者手柄还是有着很大区别,作为F1车手用来训练和适应不同赛道的顶尖设备,无论是力反馈还是视觉感知都硬核许多。
但应开澜好歹常玩家庭模拟器,也体验过类似的专业设备,稳压骆姝这个外行人一头不成问题。
不出她所料,比赛刚开始骆姝就疯狂撞墙——她难以适应转动方向盘所需要的巨大推力,也无法协调使用坚硬的液压踏板,几乎无法保证赛车前行。
虽然应开澜也没好多少,至少磕磕绊绊地行驶在了赛道之上,相比之下有几分一骑绝尘的意思。
即使手臂瞬间开始酸痛犹如卧推三十千克,强大的推力令脖子也开始变得不适,但一想到能让骆姝对自己心悦诚服,她愿意忍受一会斜方肌增厚的风险。
然而仅仅过了一分钟,显示屏中骆姝驾驶的赛车突然后来居上,径直超过了应开澜。
周围传来低低的笑声。
她趁着直道间隙快速往旁边看了一眼,却发现隔壁模拟器里坐的已经不是骆姝,而是一位负责调教设备的女工程师。
女工程师相比之下显得有余裕许多,虽然脸上满是歉意,手下却一点没留情。
骆姝作弊且不以为耻,一边站在女工程师的身后加油助威,一边朝着应开澜做鬼脸。
“……”
应开澜向来有着强大的胜负欲,即使已经换了对手也有坚持完赛的决心,忍受着进入高速弯处时全身受到的巨大推力,继续坚持驾驶。
逐渐感觉双臂开始不自主地颤动,脖子也几乎要与身体分离,缺乏体能训练的她几乎就要坚持不住。
下一秒,她的脖颈被一片冰凉轻柔覆住。
——那是一双宽大的、布满薄茧的手,指节自她的发丝中穿插而过,掌心却紧紧相贴,粗粝的触感像是一片缓冲沙石地,会随着驾驶舱传递而来的力的方向做出轻微的调整,帮助应开澜对抗阻力。
却克制地无任何进一步越界的动作——或许抚摸生命最脆弱敏感之处本身已是一种越界。
于是肩颈处的不适悄然散去了,简直堪比治疗肩颈劳损的灵丹妙药,连同耳边高仿真的方程式赛车引擎轰鸣声也被一道推远。
全身的感知力集中在了后颈一处。
她下意识想要抬头去看边上站的人是谁,与此同时发觉自己的手臂也被稳稳托出。
隔着一层衬衫衣料,他的手指居然可以将自己的手臂彻底环住,对方似乎只是为了这么、测试一下,很快便松开改成了更好施力的整手平托,连同她的手臂关节一同包裹住。
低沉悦耳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一丝轻谑:
“不要分神,会出现安全事故的。”
很耳熟的声音,似乎与记忆的某一处将要重叠,在应开澜快速搜寻关联即将体悟到什么时,边上已经有人发出调侃:
“Claer,你要帮Kyla作弊么?”
是克莱恩,难怪她会觉得耳熟,应开澜停止了继续思考。
这白痴自从在泳池边上说出一句恶心话之后,打算演都不演了么。
念在这次没有很过分,加上自己实在想赢,应开澜暂时默许了他的肢体接触。
相比于骆姝堂而皇之的恶劣作弊行为,应开澜真的不算过分,整个过程方向盘和摁键都由她完全自主操控,克莱恩只帮她分担了一部分受力。
这是一种亲密的,却令人挑不出错误的距离。他以这样的姿势俯身借力,自然而然会将应开澜圈入怀中,清冽干净的气息有时会短暂拂过她的鬓边,在她还没来得及偏头避开时,他便已经首先远离。
居然也能与那位工程师分庭抗礼,应开澜专心投入到比赛中,甚至开始期待自己能不能赢过她,试图更加精确地控制着每一个切弯角度和速度转换。
——是专业车手的基本素养么,她不得不承认克莱恩的配合的确恰到好处,每当自己需要转动方向盘时,他总能平稳地托举为手臂送上一份力。
虽然同时那处皮肤也被握得有些痛。
很显然那位工程师有特意放水,最终应开澜以极为微弱的优势拿下了比赛。
当显示屏更新排名的瞬间,她罕见地激动而起,未做任何思考,兴奋地抱住了身旁的克莱恩。
他似乎只有一瞬间的错愕,很快便从善如流地搂住了她的腰,双臂轻微收紧,将体温一到传递而来,令应开澜一瞬间清醒。
本性难移的狗东西。
她迅速松开了他,在众人满怀善意的祝贺声中又转身去拥抱女工程师,拥抱现场的所有工作人员,努力将自己一瞬间的冲动合理化。
到最后得意洋洋地拥抱骆姝,听见好友不怀好意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她隐秘地笑了两声,道:
“那箱XL的套还在我家呢,需不需要还给你啊?还是你要先考核一下这个小车手的尺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