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寻干笑着,抹了抹唇角的血,赶忙抬手去捞人,“别生气嘛,我也不是故意的。”
本来也没什么的,这会看人主动道歉,反倒突然膨胀起来。
应礼一扭头,不看他,也不回应。
唇角带着一抹红,看起来怪诱人呢。
黎寻无奈叹了声,先漱了口,又倒了杯水过去哄人。
应礼还拿不准尺度在哪,但就是想享受被哄的感觉,板着脸坐在沙发上,说什么也不肯喝水,更不愿意擦掉嘴角的血。
“反正是你咬的。”
“是是是,是我咬的,所以呢?”
“你咬了,还把我推开了。”应礼的声音越来越小,不知道是逐渐没有底气还是真的委屈。
黎寻也拿不定注意,但深知小古板不会真的和他动气,于是明目张胆地逗他,“诶?这么说的话,不是你先来亲我的?你不亲我也不会咬到你,说到底还是你不对。”
“是你不会接吻。”
“?”这下黎寻彻底气笑了,但下一秒,他的眼睛危险的眯起。
应礼心中一咯噔,还以为要深究为什么他就会——说是自己幻想过度偷偷自学的会不会太丢脸?会被嘲笑的吧?他的脸上瞬间泛起了一片红。
而黎寻问的却是另外一件事。
“你那天,是不是醒着的?”
明明没有直说是哪天,但应礼甫一对上黎寻直勾勾地眼神,瞬间明白了是被黎寻偷亲的那天,瞬间更坐不住了。
“你,你怎么知道。” 应礼觉得有点羞耻。
黎寻却极其自信,“因为尝过了。”
“?”
黎寻盯着他的嘴巴,笑得意味深长。
自然状态下,即便牙冠合并,也会在力的作用下乖乖分开,接纳他的闯入。
而那天,应礼却让牙齿成了驻守城门成为铜墙铁壁。
“可以啊这么能藏事,”黎寻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心底又是甜蜜又是羞赧。
应礼动了动耳朵,继续装傻,“我都忘了。”
黎寻长长地“哦”了声,故意当做很不懂的样子,“咦?那你在脸红什么?发烧了?”
说着还装模作样地抬手上去。
他的手明明才更烫得惊人,应礼感觉额头都快要冒火了,急忙把他的手拉下来。
一想到他刚才的无理取闹,黎寻也跟着模仿,板着脸先发制人,“怎么?不喜欢我摸你?那行,我放手了。”
“诶,不是。”
黎寻的段位就要高很多。
至少应礼在故意赌气故意戏弄他的时候,能让人一眼就看穿他的小把戏,像是一个小孩子在恶作剧玩捉弄大人的游戏,大人会配合,但不代表没有发现。
而黎寻则是天生的演员,表情装起来入木三分,引得应礼还小小反省了下。
他也懂如何示好,乖乖拿去水杯咕咚咕咚喝了半杯。
黎寻被他这幅模样逗笑,忙不迭去抢杯子,“哎呀,这是要你漱口的。”
“不要。有小寻的味道。”
“你都在说什么啊!”黎寻臊得想把自己塞到地缝里。
可那个人丝毫不觉得这句话有什么,咽下所有的水后,又直愣愣地吐舌给他看伤口,及其无辜地问,“还流血吗?”
“不了。”黎寻急忙扭头。
怕一会应礼不流血了,倒是他要血流成河了。
救命啊,谁来救救他,小古板还是小古板吗?
他急切地咳了两声,忍不住叮嘱,“你好好说话,不要做奇奇怪怪的事,更不要说这种怪话。”
“我没有。”
“你就有!”黎寻扭头瞪他。
这个眼神太凶了。应礼的表情瞬间垮了下来,好看的眉头紧蹙着,配合着此刻的眼神,在这张平时总是显得过分漂亮的脸上,呈现出一种男狐狸精感的直白委屈。
明明直到是假的,但还是让人心甘情愿地献上自己。
黎寻喉结上下滚动,最后还是心软了,认命地坐到应礼身旁,悄悄伸手打算给人顺毛。
但他没找好角度,从应礼手肘滑落,结果在人大腿上摸了一把,一副调戏良家妇男的登徒子模样,最后还是等着被哄的应礼,小幅度挪了挪身子,乖乖送上自己的手。
黎寻这下牵了个正着,满意了。在手背上拍了拍,一副村头老奶奶闲话家长的语气哄道,“哎呀,你看嘛,生气还不是委屈自己。好了好了,是我不好,我不该咬你,也不应该瞪你,我应该乖乖被你亲乖乖配合你。”
就是就是。
应礼小幅度点着头,看样子满意极了。
啪地一声一个脑瓜崩在脑门上弹起,应礼条件反射地捂头,就看黎寻一脸无语地看着他。
“什么啊,还真当我会这么说。”
不然呢?应礼傻眼了。
“哼。”黎寻也幼稚的和斗气,“你摸摸你的良心,明明是你自己亲我,害我磕到了腰才咬到了你,说到底还是你的问题。”
好像是这样,应礼没了借口,板着脸不说话。
黎寻继续乘胜追击,“你说你哦,这么黏着我,等上大学了怎么办?我可是还有一年呢。”
——其实想说我可以跟着你一起,但这话不仅对自己不负责还很有可能让黎寻生气,更违背了十年后那个自己的初心,应礼动了动唇,还是改变了主意,有点讨好地从后方怀抱住黎寻的腰。
“所以才想多黏着你。”
这话既点明了当下最重要的问题,也哄得黎寻心软软的,当下语气也缓了下来。
“又不是再也不见了,嘛,那你想黏就给你黏好了,不过下次想亲就要告诉我,不可以偷袭了,我给你说哦……”
“想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