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子妄图以一己之私挑动天下风云,大觉寺实在留她不得。
谢永贞漠然,她的计划被这老秃驴废了。可惜这些时日花在这寺中的心思了!
“元吉,你跟老衲过来。”玄晔对萧元吉喊道。
“四叔,永贞她没做什么!”萧元吉跟着玄晔追去。
禅室内,清香徐徐。
“糊涂鬼,看不清是美人还是骷髅!”玄晔敲了一下萧元吉的脑袋。
萧元吉吃痛摸了摸脑袋,辩解道:“四叔,永贞她未及笄,还是个孩子,她能做啥啊?孤不过是哄哄她的!”
玄晔恨铁不成钢道:“你不知她才十三岁,就已是心机深沉之辈,也不知是遭遇了什么。你今后且避着她些!”
他这个傻侄儿,被五弟养得太单纯了些。今后如何堪当大任?
萧元吉不解道:“为啥啊?四叔,我还想娶她呢!”
不过是个娇滴滴的小娘子,哪里心机深沉了?萧元吉他自是不信的。
“她的命格你受不住,称早死了这份心,否则我大魏江山危矣!”
谢永贞的命格,他曾与她的师父程风一道推演过。乃是克六亲的孤寡命,不过这女子命格奇诡,紫微入命,又有天府天相在旁辅助,恐一飞冲天,无人能及也。
萧元吉似是不信道:“有那么严重吗?四叔,孤这龙子若压不住她,这天下还有谁能?”
“天机不可泄露。时辰已晚,老衲送你出山门。”玄晔却是不肯再说了。
他能做的,不过是尽力护着苍生安泰。帝星轮换之事,乃天道,非人力所可控。天机之事,他更不能妄言。
他那五弟恐兄弟阋墙,父子猜疑之事重演,只育有萧元吉这一子。可二十年东宫教养之下,养出萧元吉闲散单纯的性子,太易轻信人言。若不是只有他一个皇子,萧元吉定是不堪为这储君的。
今日对萧元吉敲打一番,也是他这个做四叔的,仁至义尽了。出家人,今后还是别多管尘间事,有违人和。
——
谢永贞背着琴,提着剑,兜里拽着银钱,走在下山的路上,心里很是郁闷,都怪她出房门前没看黄历。
今天真不是个好日子。
还没吐槽完,竹林之中传来一丝细响。
谢永贞站在台阶上,心里暗道糟糕,接着数十个黑色身影把她包围,外人看着插翅难飞。
“来者何人?”谢永贞看着把她团团围住的黑衣人们,脸上并未有惧色。
“取你命的人。”领头的黑衣人道。
“兄台,不知何人出钱买我命,我愿意出三倍!”说着便是兜里拿出银票来,表示她说的不是空话。
领头的黑衣人道:“尊者讳,你不配知。乖乖留下命来,你那些银子不还是弟兄们的!”
这小娘子竟妄图和他们做生意,真是傻!
“哈哈哈哈哈哈!”黑衣人皆哄笑道。
既然软的不吃,她只能来硬的了。
谢永贞看着领头的人,抽出手中长剑道:“我的剑以前虽然只斩鬼,但是杀人也不是使不得。”
她的剑,名破云。精钢所制,桃木为柄。上可斩妖除鬼,下可辟邪除晦。可今儿有人要取她性命,这剑也不是不能见人血。
她的所在不能再被旁人知晓,以免打乱她的计划,后续再有追杀更是麻烦。所以这些人,必须死。
师父,对不起,她今日要破戒了!
“小娘子,好大的口气,看招!”领头的黑衣人嗤笑一声,便向谢永贞使杀招而来。
谢永贞以破云剑相抵,脚步走位玄妙,一息之间转守为攻,“少废话,有本事,一起上!”
谢永贞的破云剑见血封喉,出手尽是杀招。山路上血色渐起,染红了郁郁葱葱的竹林。十二个黑衣人尽数倒下后,她也力竭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