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传出去他要一个道姑,倒是徒惹笑柄,生出风波。
“三哥!”萧梦不开心地喊了一声跟着离开了。她还没跟姜鸣谦说上几句话呢!
谢永贞看着姜鸣谦,见他面色苍冷,问:“你不开心吗?”
姜鸣谦的手搭在谢永贞的肩膀上,有些后怕地说:“我怕自己护不好你。”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谢永贞是他的责任。
谢永贞笑笑说,“不妨事的,太子不是走了吗?”
“你们修道之人,还有哪些禁忌?我平时注意点。”姜鸣谦看着她问道。
谢永贞掰着手指头,一个个说:“不杀生、不偷盗、不淫邪、不沾酒,还有不妄语。”
这是修行人最重要的五戒。
“糟了!”姜鸣谦眉头一皱。
“怎么了?”谢永贞亮晶晶的眼睛望着他,脸上染了些许微红。
“你刚刚是不是喝了一碗酒酿?”姜鸣谦问道。
“那个是酒酿?”谢永贞有些迷糊道:“不是!”
“不是什么?”姜鸣谦摇了摇她道。
“不是一碗,是两碗。”
姜鸣谦:“……”不能气不能气,这回是他之过。又问:“你现在头晕不晕?”
“不晕啊!”谢永贞手指着他笑道,“不过,你怎么变成两个人了?”
姜鸣谦服了,这个从未沾过酒的小笨蛋,连吃酒酿也会醉。
“走,我带你回家。”说着便去抱谢永贞。
谢永贞却推开他,“不用你,我自己能走。”
“乖,听话。”喝醉酒的谢永贞没什么力气,手软绵绵的,姜鸣谦很轻松地就抱起了她。
姜鸣谦一直横抱着谢永贞到了停在山脚路旁的马车上。吹了风的谢永贞脸颊更红了,一双眼睛水灵灵,睫毛扑闪扑闪的,像布娃娃。
那布娃娃并不安分,在他怀中一扭一扭的。
“你熏的是什么香啊?”谢永贞觉得这香让她脑子清明了些。
姜鸣谦淡淡道:“沉香。”
沉香,有安神静心之效。
姜鸣谦把谢永贞放在马车里的座位上后,便喊车夫去杏园。
杏园,是谢永贞给那二进的小四合院取的名儿,只因她来时二月,春日杏花满园,落英缤纷。
山脚的路边上停满了京中来此踏青的游人车马。姜鸣谦的马车本是其中不起眼的一辆儿。
奈何,圣上的四公主萧梦自至元十年那琼林宴上对姜鸣谦一见倾心,自是让下面的人盯紧了姜鸣谦的马车。
就等着与他制造一场偶遇,聊诉衷情。
听侍女来报了姜鸣谦与谢永贞的事儿,萧梦自是极为气愤的。
本以为那小娘子如姜鸣谦所说,只是一故人之女托他照看。没承想这都抱上了,郎情妾意,你侬我侬的,怎能不让她多想。
“给本宫把那小娘子查清楚。”萧梦立马吩咐下去。
这姜鸣谦在她面前装那高岭之花,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转头对那么小一娘子卿卿我我,看来也非不解风情之辈。
等着,她萧梦定要扫光他身边的虱子,磨去他的爪牙,摘下他这株高岭之花。
马车在山路上平稳地行驶着向城中而去,车内的人并不安分,谢永贞扯着姜鸣谦宽大的衣袖问:“公主为什么要叫你姜二郎呀?”
看着那公主好像挺喜欢姜鸣谦的,目光一直落在他身上。
姜鸣谦因她醉酒之事愧疚,并不生气谢永贞对他的嬉闹,答:“我在家中行二,还有一个大我十二岁的兄长。”
“我也想有一个兄长。”谢永贞又问:“你大哥对你好吗?”
“我与他并非一母同胞。”言下之意,关系自然不好。
谢永贞想起,他曾称呼自己为外室子,有些心疼他,“你娘应该很爱你吧?”
否则,不会生下他。
“我娘,在我刚学会说话的时候,便不在了。”姜鸣谦说这话时有些落寞。
“对不起,让你想起伤心事儿了。”谢永贞即使醉酒,也知道自己失言了。
姜鸣谦适时扯回被她揉捏得皱巴巴的袖子,“没事,都过去了。”
“我曾以为,像你这样的天之骄子,生在钟鸣鼎食之家,必是家庭和睦,幸福美满。怎和我似的,也是个孤家寡人。”
谢永贞突然想起,师父曾说她的真命天子许是个和她一样的孤寡之人。看了看姜鸣谦,难道是他?
谢永贞兀自摇头,不可能的。他比自己大六岁,她不可能喜欢上一个老男人。
师父算的,肯定另有其人。